金井湛出手扯住太田於菟的衣領(lǐng),暴怒地質(zhì)問。
尤其是此時此刻,
腦海中不斷涌入的是進入國會后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和太田於菟相處的點點滴滴,
更讓他感到狼狽,狼狽到讓他想要把腦海里的那些畫面通通撕碎,不留任何痕跡。
“我沒有裝模作樣地玩弄過你,
如果我說過去這半年多的時間我失憶了,
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你信嗎?”
“這種時候了你還要戲弄我嗎!而且還是這種低級可笑的騙術(shù)!”
“好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
太田於菟也沒指望對方能相信他這個理由,
即便這是事實但客觀來說也的確太鬼扯了。
他同樣也沒指望用這種理由來換得對方的諒解。
是的,從來沒有,他不需要對方的諒解。
太田於菟笑了,
帶著幾分涼薄,手上也一個發(fā)力掙脫開了對方的禁錮,甚至還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剛剛被扯住的衣領(lǐng)。
“金井君,我理解你的憤怒,這是人之常情,是人性的本能。但我想你同樣也明白這個世界的冷酷、殘忍與不公,甚至在政治場多年的你應該比旁人更懂。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個世界得以運作的本質(zhì)從未變過,八年前你在身為港口黑手黨高層的我面前,就是一只無足輕重的螻蟻……你甚至應該感謝我才對,如果不是你身上那份天真得動人的純白讓我一時生出了興趣,你早就被港口黑手黨的雙黑沉尸橫濱港了,用一只手換一條命,很值得,不是嗎?畢竟,要是命都沒了,你還怎么踐行你的理想,更不可能此時此刻站在這里和我對壘吧?!?/p>
一字一句都殘酷無比,如同刀子一般將對方本就受到傷害的血肉徹底剖開。
太田於菟看到對方因為自己的話而從身形到呼吸都顫抖了起來,但他就是這么殘忍地不給對方任何天真的余地。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說著這些話時,他同樣也在努力壓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顫抖。
不給對方留任何余地,同樣也是不給自己留任何余地,強迫自己去直面自己的陰暗面。
默默地調(diào)整好心緒后,太田於菟又看向諸伏景光,笑得很是戲謔,只是這戲謔更多的是一種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