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沒有過去屬于彼此間的記憶,最多也只是一些夢里零零星星的碎片,甚至按照對方的說法,彼此間的那段戀情還是源始于自己想要扭曲地獲得一次至真至純的“愛”,是一場把愛的因果律顛倒了的“玩笑”……
但是,如果對象是沢田綱吉的話……
沒有人會能夠不被沢田綱吉的溫柔感染到吧。
“不覺得很神奇嗎,綱吉?明明你是站在黑暗中被人敬畏的教父,我是站在光明里被人愛戴的議員,但實際上的我們自身,卻是恰恰相反……”
“我仿佛在追求著一份由大腦做出最優(yōu)解的,絕對理智的圣愛,就仿佛中世紀(jì)畫作中那些面無表情的神明肖像,無私無畏地做出正確的審判,卻偏偏沒有人間的氣息;而綱吉你,更像是文藝復(fù)興時期米開朗基羅所雕刻出的神像,是源自于人性溫度的神明……”
“你這樣的,正正好,可我做不到,而我如果去追逐‘神性’,恐怕只會走上一條可怕且扭曲的毀滅之路,不,也許已經(jīng)在走著了也說不定……”
越說著這話,太田於菟越感到渾身發(fā)寒。
因為越是深入下去細想,越是會讓他感受到一個恐于去面對的事實。
那就是,對他而言,這世上最可怕的人是誰?
是他自己啊。
下一瞬,身體由內(nèi)而外生出的寒意,卻是被一股由外向內(nèi)傳來的溫暖驅(qū)散掉了。
待到怔然著回過神來時,看到?jīng)g田綱吉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了過來,將他攬在了懷里,是擁抱所給予的溫暖。
“別害怕,於菟,即使已經(jīng)走上了那樣的一條路也沒關(guān)系,你終會戰(zhàn)勝自己的?!?/p>
“因為,我所認(rèn)識的於菟,是個內(nèi)心無比強大,并且會為‘生而為人’感到驕傲的好厲害的人?!?/p>
“不過,偶爾感到不安也是很正常的,畢竟於菟是‘人’啊,‘神’被要求永遠□□才能成為支撐教徒的信仰,但‘人’是可以脆弱的?!?/p>
“我不是‘神’,但如果你需要我為你支撐一下的話,我會一直都在?!?/p>
太田於菟不知道自己那晚是怎么下的摩天輪的,他只記得在那個能把人溺斃了的懷抱中,他聽到自己說著……
“如果我是個意大利人的話,一定早就去彭格列應(yīng)聘了,并且一路升級坐到首領(lǐng)特助的位置……相信我,我做什么都能成功?!?/p>
……
從摩天輪下來,迎面感受著橫濱港灣的夜晚海風(fēng),仿佛也將剛剛摩天輪里的溫度吹散了幾分。
歡迎回到現(xiàn)實。
兩人沿著海濱道散步,這是自從說開了“失憶”這件事后,第一次好好交談。
畢竟上次在摩天輪里剛剛坦誠這件事后,都沒來得及再說些什么,就被突發(fā)的一連串事情給耽誤了。
“這些年,在意大利,你有再交往過什么人嗎?有的吧,意大利人,尤其是南意大利人可是以熱情奔放著稱的?!?/p>
“沒有,一個也沒有交往過?!?/p>
“誒?!不是吧,就算是沒有正式確定關(guān)系的戀人,在意大利,想要爬教父床的絕對是大有人在吧!”
“……小,小點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