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得瞪大眼,看著我媽甩了晴雪一巴掌。
“媽!”媽媽紅著眼瞪我,聲音抖得厲害:
“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
“你從十七歲跟他,到現(xiàn)在二十四歲,七年了!為了他,你辭了設計院的工作在家當保姆,學做他愛吃的糖醋魚,連他襪子擺在哪都記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心被傷透了,你能走?”
“我不求你嫁多富貴,但今天他帶著野女人上門糟踐你,我這當媽的忍不了!”
“你不出氣,我替你出!”
媽媽的話像驚雷,炸得我眼眶發(fā)酸。
晴雪捂著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哭出聲。
江燃立刻把她護在身后,臉色沉得嚇人:
“陳月!你多大的人了,還跟家長告狀……”
我沒等他說完,沖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
“江燃,最該打的是你!”
打完我從茶幾抽屜里抽出張紙,狠狠砸在他身上——那是張產(chǎn)檢單。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嗎?”
江燃撿起單子,看清上面的字后,瞳孔驟縮:
“月月……你懷孕了?”
5
我看著江燃眼里瞬間燃起的狂喜,看著他朝我撲過來,嘴里喊著“我要當爸爸了”,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他忘了晴雪還站在旁邊,忘了婚禮上的決絕,忘了這幾天對我的冷待,仿佛只要有了孩子,一切就能一筆勾銷。
可那些被丟下的瞬間,那些輾轉(zhuǎn)難眠的夜晚,那些被碾碎的真心,怎么可能當作沒發(fā)生?
我猛地推開他,紅著眼吼道:
“你高興得太早了!”
“這個孩子,就在昨天,你來醫(yī)院求我?guī)椭阕o著晴雪時,我就預約了流產(chǎn)手術(shù)?!睕]等江燃開口,江母就急著插話:“不行!”
“你們都談了七年,現(xiàn)在連孩子都有了,怎么能說打就打?”
一向冷峻的江燃臉色驟變:“月月,聽話,別鬧脾氣?!?/p>
“我沒鬧脾氣。”我直視著他,“從你把我丟在婚禮現(xiàn)場那一刻起,我們就結(jié)束了?!?/p>
江燃還想解釋,旁邊的晴雪卻哭出聲來:
“陳月姐,都是我的錯,你別怪江燃哥。是我犯了糊涂,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我、我真該死!”
話音剛落,晴雪哭著跑了出去。
江燃腳步微動,神色凝重地望著我:
“月月,晴雪現(xiàn)在狀態(tài)很差,我怕她做傻事。你先在家等著,晚點我們再好好說孩子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