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堃堃……”
男人的臉色冷得十分危險,馴獸師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急忙解釋:
“是、是周小姐給它起的名字……”
她竟然用他的單字,給小虎崽起名字?
男人原本沉沉壓著的怒氣像被什么突兀地砸了一下,xiong口一滯,唇角微不可察地顫了下。
他松了松袖口,腕表上的指針正對表盤上方,小兔應該已經睡了,先讓小兔睡醒,其他事醒了再說也不遲。
周寅坤收起鑰匙,抬手摸了下小虎崽的頭,又朝別墅走回去。
……
每月第一個周日是學校月度開放日,按照慣例,如有活動的話,學校會邀請學生家屬參與,原意是促進家校溝通,加強學生與家庭之間的支持關系。
周夏夏也沒多想,她本打算今天低調應付一下,排練完就悄悄回家,沒想到的是,周寅坤也出現(xiàn)在活動室里。
特聘指揮第一次面對這么多家長,沒出五分鐘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偷偷朝角落那張臉看了又看。
周寅坤正坐在那,背挺得筆直,雙臂交迭,看似隨意卻氣場逼人,身材高大不說,年輕的五官也鋒利得不合群,在一眾中年人里,最顯眼的就是他。
男人眼神始終落在臺上那個緊張得快要抖成鵪鶉的女孩身上。
小兔做什么都躲躲藏藏,偷偷查他、偷偷拍照、偷偷舉報他偽造視頻,還偷偷給那只小老虎取了和他同音的名字,連排練都這么鬼鬼祟祟。
她還真是又敢惹事,又膽小,事到臨頭又不敢看他一眼。
周夏夏從他進門那一刻起,手就僵住了,她坐在后排,怎么也不敢抬頭,指尖發(fā)冷,背脊發(fā)麻,連耳邊的萊婭說的什么都聽不清了。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真的讓她在外過夜,今天來得這樣堂而皇之,就是明晃晃地來抓人。
“哇,夏夏,那不是你小叔叔么,昨天剛說聯(lián)系不上,今天就出現(xiàn)了?!?/p>
“我看他一直在看你,是不是找你有什么事呀?”
夏夏被萊婭問得越發(fā)坐不住,仿佛下一秒那人就會起身走上來,把她直接從眾目睽睽中拉走。
男人卻很有耐心,直到上午的排練結束,才跟著大家起身。
夏夏正從首席那里拿回那把小提琴,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幽幽傳來:
“周夏夏,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
她整個人一僵,抱著琴轉過身,果不其然,那人已經站到了她身后,不知什么時候起身的,竟半點腳步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