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蘊琢磨了一會兒琢磨不出來,就拋開不想了,男人心海底針,他們慣會忽冷忽熱的,太子爺格格那么多,爭來爭去不是要打破頭?就跟當(dāng)初公司里頭搞競聘、評獎一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要想評上,其實根本不是在考驗工作能力,得看你自個或是你的直系領(lǐng)導(dǎo)在大老板面前有沒有面子,平日里香火燒得旺不旺?她對升官毫無興趣直接擺爛,有這功夫不如帶團隊多拿項目多分點錢的。
她在心里對自己嚴(yán)肅點頭,警惕職場pua!
職場準(zhǔn)則之二:別要那些虛頭巴腦的職務(wù),不會加薪,只會加工作量!
咸魚只撈實在的就好。
程婉蘊總算把三寶講明白了,那孩子不識字硬背,幸好太監(jiān)的記性在宮里都是練出來的,記不住差事的不會出現(xiàn)在主子面前。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邊剛交代好,三寶回去就被膳房的幾個掌勺太監(jiān)團團圍住,好懸沒給孩子嚇哭了,哆哆嗦嗦一字不落說完,整個膳房便齊齊動起來了。
太子身邊的小太監(jiān)來得可比程格格早,就說甭管程格格怎么吩咐的,都多做個十幾二十份的,太子爺要帶去和阿哥們一塊兒用。
這不,幾個掌勺太監(jiān)手上的活都停了,專門侯著呢。
手抓餅的面皮其實和蔥油餅很像,掌勺太監(jiān)們一聽就明白了,這東西其實不難,里面的配菜也是易得的,人人都松了口氣。
幸好程格格這回要的東西,他們不用額外琢磨了!
有了章程,太監(jiān)們手腳麻利,忙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小太監(jiān)們?nèi)嗝鎴F的揉面團,殺雞的殺雞,洗菜的、挑菜的,熬醬的,總之一屋子沒有閑人。
王格格身邊的太監(jiān)小李子正好來要點心,現(xiàn)在他們院子里也是膳房阿諛奉承的主要對象,習(xí)慣性地趾高氣昂進來,誰知這回卻沒人理會他。
往常還沒進門呢,就有小太監(jiān)趕上來哥哥長哥哥仔細腳下了。
他探頭一瞧,幾個大師傅都親自在忙,別說小太監(jiān)呢,那是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他心里疑惑,沒聽說咱們前面來了什么貴客?。恳贿叺嗔恐?,一邊在膳房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不容易逮著個一臉麻子的小太監(jiān),把人拽?。骸澳銈兠κ裁茨兀俊?/p>
那麻子臉一抬眼,認出來了:“哎呦,李哥哥來了,這會子不得空,王格格的點心八成在里間呢,您受累,自個進去取吧?!?/p>
小李子見他們實在忙,也不敢造次,萬一真有什么大事,叫他耽擱了,那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了。便只是不快地撇了撇嘴,甩著袖子自個進去取,誰知道里頭桌案上什么也沒有,就一個還蓋著醒面的面團。
他不由有點生氣了,出來掃視了一圈,瞧見個矮瘦矮瘦的老太監(jiān)蹲在角落里,正低頭專心給雞拆骨頭呢,他認出來是平日里巴結(jié)王格格巴結(jié)得最殷勤的掌勺太監(jiān)洪登,忙直接過去尋他說了:“洪爺爺您忙呢?哎呦,咱們王格格早上點的桂花糖糕在哪兒呢,勞您給指個路,我好去取。”
洪登哪里得空理會,他這一筐子雞肉還沒弄完呢,但也不敢得罪了王格格,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笑瞇瞇道:“哎呦,是小李子,這忙得眼睛都不夠看的,沒瞧見你來,怠慢了怠慢了,格格們的面點一向是你們鄭爺爺和劉爺爺動手,你過那邊問問去,噯……小狗子,你帶你李哥哥去找鄭爺爺,啊?!?/p>
小李子也不笨,一下回過味來的,瞧那邊鄭隆德和劉太監(jiān)都忙得連口水都喝不上呢,肯定是還沒空出手來做王格格的點心,這么撞上去就惹人嫌了,于是他為難地塞了塊碎銀子過去:“洪爺,您好歹疼疼我,這是什么陣仗,我真沒見過……您給指點迷津,我這空手回去也好說話是不?”
“您瞧那邊不就明白了?”洪登收了銀子,往鄭隆德的方向一努嘴,“能讓你鄭爺爺親自動手的,除了后頭那位,還能有誰呀?”
洪登早看鄭隆德不順眼了,他巴上程格格以后就水漲船高,如今都隱隱成膳房
薨逝
傍晚,
程婉蘊看著一桌子的貢緞、納紗和緙絲,傻眼了。
另一邊的桌子上還有壘得小山高大小不一的首飾盒,那盒子的用料雕工瞧著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