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眠眠喊他“媽媽”,但是媽媽是媽媽,和“爸爸媽媽”這四個字的意味顯然是大不一樣的。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一個半月前,他還是一個畢業(yè)不到半年、每天的目標(biāo)就是攢錢給自己換一個好一點出租屋的普通男青年。一個半月后的此刻,他卻睡在妖怪別墅的床上,身邊一個老妖怪,懷里一個小妖怪,想想都覺得荒謬。
最荒謬的是,他能理解也許他和眠眠的親生母親容貌相似,所以眠眠對他有天然的親近和依賴,但是親近歸親近,男女總是要分的吧?再想念母親,也不該對著一個男人喊“媽媽”吧。
難道……
想到這里,他的腦海里忽然響起一句很久之前齊妍說到一半被打斷的話:
“其實在我們妖族,有一種叫孕珠的東西,服用之后,男子亦可——”
亦可懷孕?
難道眠眠的“母親”是個男人?
一切都能說通了,不是陸無燼腦子出了差錯,莫名其妙對他這個男人動手動腳,是陸無燼本身就喜歡男人。找老婆找了三百年,累了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不找了,所以停歇在他這里了。
他怔怔想著,忽然回過頭,問陸無燼:“你能活多久?”
陸無燼睜開眼,視線清明,直直地投向楊思昭,“問這個做什么?”
“你能活百年甚至千年,是嗎?”
陸無燼用沉默作答。
楊思昭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抱起眠眠去衛(wèi)生間洗漱。
陳此安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早餐了,楊思昭向他道謝,邀請他一起吃。
陳此安遞上牛奶,“謝謝楊老師,不過我不太習(xí)慣吃人間的食物。”
楊思昭喝了一口,奇怪的是,那股鐵銹味又出現(xiàn)了,這次似乎更濃烈了些,他幾乎咽不下去,只能抓起一旁的魚子醬吐司,咬了一大口,調(diào)整表情后繼續(xù)和陳此安說話,“那你平時吃什么?。俊?/p>
“潛山生態(tài)豐富,我一般出去吃些老鼠或者山雀,或者蝎子?!?/p>
“……”
楊思昭干笑兩聲。
眠眠在一旁說:“小陳叔叔是花花蛇?!?/p>
陳此安用指尖點了點眠眠的小臉蛋,輕聲糾正:“是花斑金蛇,不是花花蛇?!?/p>
楊思昭更生困頓。
快離開的時候,他問陳此安:“陸無燼的原形是羊嗎?怎么會有妖王的原形是羊,我以前看過的玄幻小說里,妖王一般都是什么龍啊虎啊,還沒見過羊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