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陳舊軍裝,左邊袖管空空如也的獨臂老者,正龍行虎步地,緩緩走來。
當他看到場中的紀辰時,那雙飽經(jīng)滄桑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了一絲誰也看不懂的,極其復雜的光芒。
來人,正是盤古營鴿派的定海神針,秦鎮(zhèn)將軍!
“胡鬧!血鷹,新人試煉是讓你這么玩的嗎?!”
這道聲音,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明明不響,卻清晰地壓過了停機坪上所有的嘈雜與議論。
那股蒼老而威嚴的氣場,讓原本還氣焰囂張的血鷹,臉色瞬間一變。他猛地回頭,看到了那個緩緩走來的獨臂老者,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身上的狂暴氣焰,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收斂得干干凈凈。
“秦……秦將軍!”血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敬畏。
周圍那些鷹派的成員,更是噤若寒蟬,一個個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來人,正是盤古營鴿派的擎天之柱,龍嘯天的老師,真正的軍方大佬——秦鎮(zhèn)!
林薇在看到秦鎮(zhèn)的瞬間,立刻挺直了身軀,一個標準的軍禮:“秦將軍!”
秦鎮(zhèn)只是微微頷首,他那雙飽經(jīng)滄桑,銳利如鷹的眸子,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而是直接越過眾人,落在了風暴中心,那個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身上。
當他看到紀辰那張平靜得過分的臉時,那雙深邃的眸子里,瞬間閃過了一絲誰也看不懂的,極其復雜的光芒。有驚訝,有審視,甚至還有一絲……隱藏得極深的嘆息。
“你就是紀辰?”秦鎮(zhèn)緩緩開口。
“是?!奔o辰的回答,只有一個字,不卑不亢。
秦鎮(zhèn)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轉向血鷹,語氣變得不容置疑:“黑蛇的手臂,醫(yī)療部會處理。至于你和紀辰的賭約,給我押后。一切,等新人試煉的正式流程走完再說。”
“現(xiàn)在,都給我散了!”
最后四個字,帶著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讓在場的所有鷹派成員,都感覺心頭一顫。
血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很不甘心,但面對秦鎮(zhèn),他不敢有絲毫的違逆。他惡狠狠地瞪了紀辰一眼,做了個“你等著”的口型,然后才一揮手,帶著自己那群灰頭土臉的屬下,抬著還在地上慘嚎的黑蛇,狼狽地離開了停機坪。
一場即將引爆的沖突,就這樣被秦鎮(zhèn)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林薇,你也先回去吧?!鼻劓?zhèn)吩咐道。
“是!”林薇領命,臨走前,她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目光看了紀辰一眼,然后才轉身離開。
很快,偌大的停機坪上,只剩下了紀辰和獨臂的秦鎮(zhèn)將軍。
“跟我來?!?/p>
秦鎮(zhèn)丟下三個字,便轉身朝著基地深處走去。
紀辰?jīng)]有猶豫,邁步跟上。
他被帶到了一間極為簡潔,甚至可以說是樸素的辦公室。除了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和一個頂天立地的巨大書柜,再無他物。
秦鎮(zhèn)走到辦公桌后,沒有坐下,只是用他那只僅存的右手,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沉悶而有節(jié)奏的聲響。
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像是要將紀辰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紀辰?!绷季?,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一股久經(jīng)沙場的沉凝,“我知道你很強,也很狂。在江城,你可以無法無天。但在盤古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