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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盒荷花糕擺在面前,攬月的瞳孔放大。
她看了看荷花糕,目光上移,打量著群青。
群青的衣裳和羃籬都掛破了,裙子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周身狼狽,雙手交握,乖巧中透著幾分忐忑。
“你……不是跟人打架搶來的吧?”攬月舔了舔嘴唇,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愧疚。
“不是?!比呵嗥届o地說,“排隊買的,真的。”
打死攬月都想不到,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那就這樣吧?!睌堅聸]有再追問
李玹鳳目漆黑,神色陌生,半晌才輕聲道:“你最好永遠(yuǎn)別在本宮面前提從前?!?/p>
“殿下恕罪。”攬月連忙跪下,“魚牌是奴婢給的,良娣不知情……買點心、摘花,都是那個叫群青的奴婢在良娣耳邊反復(fù)攛掇,良娣禁不住攛掇,才起了這些念頭!”
片刻之后,群青跪在了案旁。
李玹的面上已恢復(fù)平靜,他手握琉璃盞,飲酒的姿勢端莊斯文,不知心中作何決斷。
“點心,是奴婢去買的?!比呵囝^發(fā)還未干,鬢發(fā)上的水珠滴到了衣服上,“奴婢剛從掖庭過來,不熟悉宮規(guī),不知魚符是不能借的,攬月姐姐吩咐什么,奴婢就做了什么。”
“你!”攬月急了,“說話慣會推諉!”
李玹垂眼注視著群青,沒有說話,停了片刻,忽地一甩袖。
群青眼前銀光一閃,杯中酒液兜頭蓋臉潑下來,鼻間充斥著濃郁的酒味,酒已順著睫毛和臉頰往下滴落,絲縷涼意鉆進(jìn)衣裳里。
李玹潑了她一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