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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朗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苑曉陽。苑曉陽背對著光，陸朗看不清他的表qg，但知dao苑曉陽也看著他。

“睡不著？”

“沒有?！?/p>

“re不re？我給你扇扇風(fēng)？”

“不re?！?/p>

“這屋是我媽以前住的屋。”苑曉陽輕聲說dao，“桌椅和床都是她以前用過的，電扇也是?！?/p>

陸朗靜靜聽著。

“不過她不常住在家，因?yàn)樗憛捈依铮憛捨彝馄?，討厭我舅舅?！?/p>

“后來她初二就懷孕了，回到家時(shí)肚zi都好大了?！痹窌躁柕吐曅α耍澳菚r(shí)候我就躲在里面?！?/p>

“她不想我躲在里面，但我不知dao，所以她就把我生xia來，把我留在家里后離開了?！?/p>

“你見過她？”

“見過，她有時(shí)候會回來，一年能見個(gè)一兩次?！?/p>

苑曉陽很少主動提起自己的事qg，今晚是他說的最多的一次了，也是他這輩zi第一次和別人提起。

“有一次她和我說……要是我沒chu生就好了?！?/p>

“別人覺得她對不起我，但那時(shí)候……我覺得是我對不起她?！?/p>

“要是我沒活xia來就好了，不會給大家添麻煩?！?/p>

苑曉陽的語氣還算平靜，但陸朗卻聽得難受。他這人不會幾句好話，自然也不知dao該怎么安wei人。他唯一能zuo的，就是伸手?jǐn)堉窌躁枺p輕拍了拍他的背。

其實(shí)陸朗連給人拍背都拍得不大好，但苑曉陽gan受到他的關(guān)心，乖乖地蹭了xia他的手。

“不過我不這么想了。”

“那天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