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言頓了頓,續(xù)道:“我本來也有這個打算,便去做了?!?/p>
蕭韞言說完后,誠懇地看著毛煦熙,道:“所以,我能用這個換你不去京城嗎?我總覺得那個命理師很危險,我怕你會出事?!?/p>
毛煦熙能看到蕭韞言眼底真切的擔(dān)憂,眼角都紅了,好像自己不答應(yīng),她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當(dāng)然,蕭韞言是不可能哭的,至少……不是在這里。
毛煦熙不知道想起什么,耳朵又紅了起來。
“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別這么看著我?!?/p>
毛煦熙實在受不了蕭韞言這種懇切的眼神,好在這個時候飯菜送上來了。
“嗯?!?/p>
蕭韞言見毛煦熙答應(yīng)下來心情不錯,席間還跟毛煦熙談?wù)摿穗s志里的一些內(nèi)容,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今天一天都覺得愉快。
下班前,毛煦熙去了臨時羈押室見王力男。
一盞慘白的吊燈掛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把封閉的臨時羈押室照得敞亮,好像一切妖魔鬼怪都會無所遁形。
王力男的手被手銬扣在床頭,因為他具有攻擊性,所以被限制了行動。
“王力男。”
毛煦熙喚了他的名字,王力男抬起頭看向毛煦熙,眼神怔怔的,像是丟了魂一樣。
“你喜歡什么樣的裙子?”
毛煦熙背靠著墻,語氣并非嘲諷,反而非常認(rèn)真。她看著王力男眼中重燃光芒,然后又逐漸湮滅:“關(guān)你什么事?”
“想要嘲諷我嗎?”
王力男隨即笑了笑,沒有再說話,無目的地看著某處發(fā)呆。
毛煦熙低笑,沒有說什么,她靠著墻坐了下來,一只腳曲起,一只腳伸直,姿態(tài)輕松:“雖然跟你這個殺人犯說這些并不是我的風(fēng)格,但你的罪孽會由法律去判斷,也會有你自己的因果,我能做的已經(jīng)做完了。”
王力男坐在床邊看著毛煦熙,疑惑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不能說自己可以共情你,畢竟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不過我也曾是個不被人接受的人?!?/p>
毛煦熙低笑,沉默了幾秒,然后道:“我修茅山的,相信你也知道,在現(xiàn)代社會,尤其是年輕人,對于這一類的修行都是歸類為封建迷信,畢竟我也沒有正經(jīng)去過道觀學(xué)習(xí)?!?/p>
“書包里倒?jié){糊,桌子上寫滿神棍,迷信,封建,書本也經(jīng)常被畫花,他們都笑我,說他們也會畫符,然后一直在我的作業(yè)本上亂畫?!?/p>
王力男聽得認(rèn)真,眼神一直落在毛煦熙那張帶著幾分自嘲的臉上。
“當(dāng)時我?guī)煾怠簿褪俏夜霉脕淼綄W(xué)校后,啥也沒說,直接往那群學(xué)生的身上打了個印,嚇唬他們說他們接下來一年都會走霉運(yùn)?!?/p>
毛煦熙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眼角卻帶著些許淚水:“其實哪有這種術(shù)法,就算有也不可能這么簡單,但是那些人愣是被嚇到了,一整年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神不寧的,笑死我了!”
毛煦熙一邊笑,一邊抹去自己眼角的淚水,王力男的眼神卻慢慢地沉了下來:“為什么要笑,你明明很傷心?!?/p>
毛煦熙愣住,眼神沉了沉,嘴角扯開一抹苦笑:“你的心思很細(xì)膩,想必很容易感受到別人對你的一切情緒,所以你也很容易被這些負(fù)能量侵蝕。”
王力男閉口不言,抿住的唇藏了太多說不出口的故事。毛煦熙又接著道:“但學(xué)會鈍感力是很難的,至少我還學(xué)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