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及此,梁威勝的眼神動了動,然后笑了:“你很敏銳,你不覺得這種幾近于死亡的感覺,很美嗎?”
若是可以,梁威勝希望自己可以用自己的手上去描繪出自己想象中的美,可他的手只抬了抬,又緩緩地放了下來:“這是我認(rèn)為的藝術(shù)。”
“所以梁子玉也是你的藝術(shù)品嗎?”
毛煦熙尖銳的問題并沒有讓梁威勝膽怯,他低笑了起來:“梁小姐的確美妙得像個藝術(shù)品。”
毛煦熙沒有說話,可一旁的金宣兒已經(jīng)一陣雞皮疙瘩,她覺得梁威勝那癲狂的笑容比尸體還可怕。
“她的五官,身段,美得一分不差?!?/p>
“可你割破了她的皮膚,那不是破壞了這個藝術(shù)品嗎?”
梁威勝聽罷,眼神逐漸沉了下來,嘴角勾著的是陰森的笑意:“這位警官,你有證據(jù)嗎?”
那一瞬間,審訊室里一片死寂,空的,靜的,像極了梁威勝拍下的照片。
透著詭異的死亡氣息。
有時候瘋子和惡魔只有一線之差。
“這位警官,你有證據(jù)嗎?”
梁威勝收起他原來逐漸興奮的心情,正經(jīng)地端坐起來,可是眼神中依舊帶著幾分挑釁。
“沒有哦?!?/p>
毛煦熙倒也不惱,這種赤裸裸的挑釁,她最是覺得有挑戰(zhàn)性,她喜歡這種心里博弈。
“但如果那個場景不拍下來就太可惜了。”
毛煦熙嘆了口氣,抬眼之際捕捉到了梁威勝眼底的光芒,她接著道:“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玫瑰,卻染上如火般鮮紅的血?!?/p>
梁威勝的眼神越來越亮,眼底甚至透著一絲難以隱藏的瘋狂。然而,一旁的金宣兒卻不禁打了個冷顫,自己挺無助的,毛煦熙有時候真的很擅長用最輕松的語氣說最可怕的話。
“那種色調(diào)的反差,在梁子玉斷氣時那與死亡接口的沉寂……”
毛煦熙見梁威勝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呼吸越來越快,像是饑餓的猛獸見了新鮮的肉塊一樣,幾乎要壓抑不住自己啃食的沖動。
“所以,你怎么可能不拍下來呢?”
毛煦熙雙手抱胸,背靠著椅子,笑道:“你不止要拍下來,還會好好收藏,畢竟這是你這一生中最美妙的作品,不是嗎?”
梁威勝額頭間布滿了細(xì)汗,厚重的呼吸之下蟄伏著一頭陰毒的猛獸,他眼帶笑意地看向毛煦熙:“這位警官,你還是沒有證據(jù)。”
“證據(jù),找一找就有了?!?/p>
毛煦熙這個時候不再抱胸,身子緩緩前傾,雙手放在桌上,冷笑道:“你這么篤定我們沒有證據(jù),那么這些照片肯定不會在你的隨行物品中?!?/p>
說到這里,梁威勝的眼神愣住,笑意也凝在嘴邊,毛煦熙笑意更深:“你知不知道在查你行蹤的時候,我們還查到了你最近寄了東西去加拿大?!?/p>
毛煦熙抬眼看了看房內(nèi)的時鐘,聳了聳肩:“你昨日寄出,今日應(yīng)該還會在海關(guān),我的同事已經(jīng)已經(jīng)把包裹截停下來了?!?/p>
梁威勝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恐,額角的汗水流下,滑到了他的下巴上。
“所以你覺得我們有沒有證據(jù)?”
毛煦熙一派從容,在金宣兒查到梁威勝寄過東西之后,她就讓木庭和余泉去截停,雖然他們?nèi)诉€沒有回來,不過他們早就給徐威發(fā)過信息,說梁威勝的包裹還沒寄出,需要時間調(diào)出來。
所以,找到梁威勝殺人的證據(jù),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