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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找到梁威勝殺人的證據(jù)，只是時間問題。

梁威勝閉上眼深呼吸了幾下后，才笑著道：“我預設了明晚八點鐘把這些照片發(fā)到國內(nèi)外的網(wǎng)上?！?/p>

聽及此，毛煦熙皺了皺眉頭，笑意消弭在嘴邊。

“如果我來得及回去港區(qū)，那這些照片就只有我自己擁有，可如果我回不去，那我也不會讓這些照片就此消失?！?/p>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銷毀照片，可這是藝術，它應該永遠地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梁威勝抬頭看向天花板，深呼吸一口氣，仿佛在空氣中獲得了什么救贖一樣：“很快，很快這些照片就會出現(xiàn)在世界各地，大家都會看到這些偉大的作品?！?/p>

毛煦熙低罵了一句國粹：“你真是個瘋子！”

“警官你知道嗎？”

梁威勝緩緩垂下眼，眼底帶著瘋狂的笑意，直勾勾地盯著毛煦熙：“惡魔和瘋子只有一線只差，只有惡魔才懂得欣賞死亡之美，只有惡魔才會想要跟大家分享一個人瀕死的美?！?/p>

“警官，你是個瘋子?！?/p>

梁威勝眼神與毛煦熙交匯，在彼此凌厲的目光中迸發(fā)出激烈的火花：“你是可以看透人靈魂的瘋子，但是你看不透惡魔……”

梁威勝低笑了兩聲，像是一種嘲諷：“所以你想不到我會這么做，警官你猜猜……世界會有多少人為了這些照片而沉醉？”

“惡魔的數(shù)量，是超乎你想象的。”

梁威勝嘴角微微勾起，很是期待毛煦熙會露出什么反應，憤怒，崩潰，還是絕望？

他喜歡這些情緒，他期待這些情緒，因為這些都是上天賦予人類的美，那是游走在黑白邊界的極端情緒。

實在是太美妙了。

然而沒有，毛煦熙眼底只有一閃而過的怒意，隨后便慢慢平靜下來，然后安靜地看向梁威勝，兩人就這么無聲地對峙了好幾秒。

“你在哪里見過你胸針的圖案？”

毛煦熙輕巧地轉(zhuǎn)移的話題，一旁的金宣兒已經(jīng)給徐威發(fā)了信息告知了這件事，現(xiàn)在只能爭分奪秒地阻止這件事。

梁威勝有些錯愕毛煦熙的反應，在毛煦熙極具引導性的眼神之下，他緩緩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針，然后取了下來。他大概是想起什么開心的事，然后道：“在環(huán)海市的一處豪宅外?！?/p>

“你不覺得，它跟我的作品很匹配嗎？一樣透著冰冷的死亡氣息?！?/p>

梁威勝還把胸針翻給了毛煦熙，他從來都不吝嗇展示自己的作品，對于‘美’這件事有著近乎變態(tài)的審美。

“哪里的豪宅？”

梁威勝聽到毛煦熙的提問，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報了一個地址后，金宣兒這里又馬上把信息記錄了下來。

“在那里，你沒有遇到豪宅的主人嗎？”

毛煦熙問，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獸眼圖騰上，即便做過一些潤色，可它依舊透著一股讓毛煦熙厭惡的氣息。

“有，一個男人，站在陽臺上，手里拿了串白色的柱子，焚著香，看著陽臺上一個小盒子發(fā)呆。”

梁威勝回想了一下，笑了笑：“他一定也是個惡魔，我知道的，他只是跟我對看了一眼，我就知道了?！?/p>

都說藝術家感受世界的方式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對于一些氣息和感知比常人還要敏銳得多。比如梁威勝，但他卻是走上了岔路，他可以決定自己對于美的定義，可卻沒有資格決定誰應該成為‘美’這個定義下的亡魂。

“你是怎么把病毒帶入酒店監(jiān)控的？”

毛煦熙問，她知道梁威勝會很樂意分享自己去制作藝術品的過程，他一定會全盤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