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
蕭韞言問,自己也嘗了一口,她很是喜歡。
“嗯,不錯?!?/p>
毛煦熙說不出多少品酒的名言來,一句不錯已經(jīng)是對這瓶酒的最高評價,畢竟她之前喝過的紅酒都很難喝,這次是她喝過最好喝的。
“那可以多喝點,今天高興?!?/p>
蕭韞言又給毛煦熙倒了點,兩人便開始邊喝邊說警局里的案子,說到王力男的時候,毛煦熙問蕭韞言:“你怎么看王力男這件事?”
“人類認知狹隘的縮影?!?/p>
蕭韞言整個身體都背靠著沙發(fā),喝了一口紅酒后,就隨意端在手上:“世界很大,可是人類總喜歡用各種條條框框束縛著自己,但這是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本能?!?/p>
“因為克制,抵御未知,都是保護自己的本能?!?/p>
蕭韞言喝了酒后,聲音又軟又沉,多了幾分醇厚的韻味,好像紅酒讓她變得更加醉人了。
“排異,也是人類的本能?!?/p>
蕭韞言聳了聳肩,又喝了口酒,苦笑道:“所以能怪誰嗎?我們誰都怪不了?!?/p>
這是人的本性,只有少數(shù)人能夠有這種包容未知的勇氣,也只有等待社會的文明繼續(xù)推進,讓未知變成已知,這才能改變大多數(shù)人的認知。
毛煦熙有時候很佩服蕭韞言的透徹,她好像跳出了這個世界去看,在她眼底這世界是涼薄的。
毛煦熙有些醉意了,她看著蕭韞言的側臉都變得柔和又有光輝起來,尤其是當她的嗓音響起,讓整個夜晚都變得更有格調了起來。
兩人對視了幾秒,就在沉默中,思緒在空氣中翻涌,很多平時說不出口的話,在濃濃酒味的襯托之下,有了宣泄口。
“小熙,分手時我的笑,是想讓你恨我的。”
“你做到了?!?/p>
毛煦熙低笑了一聲,突然感覺一陣酸楚,又喝了一大口的酒。
“但我不知道原來我會這么難受,轉身的瞬間,我就哭了?!?/p>
蕭韞言捂住自己的額頭,微微垂下頭,懊悔地道:“我一直沒看清自己的感情,我太蠢了,怎么能到了那一刻都看不懂呢?”
蕭韞言手中的高腳杯微微傾斜,紅酒幾乎要傾斜而出,可最后還是被蕭韞言端正收了回來。
“小熙,那天我剛到機場就折返了,我也沒有跟她在一起過,我已經(jīng)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p>
蕭韞言抬頭看向毛煦熙,毛煦熙并沒有看她,而是愣愣地看著電視里播的一部老電影《東邪西毒》,臺詞剛好說到那句‘有些人是離開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離開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愛’。
真應景。
毛煦熙有些發(fā)暈的腦袋,忽然想到了當年自己去買醉時周裊裊告訴自己的事。周裊裊也算半個醫(yī)生世家,跟蕭家有往來,所以跟自己說了一些蕭家的情況。
蕭家的水很深,豪門世家什么都說利益,里面不能有什么自主意識,一切都需要以家族的聲望為先。周裊裊去過一次蕭家的酒會,觥籌交錯間,她看不見蕭家親人間有什么感情可言,每一言每一行都像是精心設計過的一樣,當時周裊裊用了一個詞去形容蕭家的人——機械。
周裊裊不喜歡蕭家,去過一次酒會就沒有過接觸,蕭家的人都是精英,但都是無情無愛的精英,所有事情即便是情緒都是經(jīng)過盤算的手段。
所以在這種環(huán)境下成長的蕭韞言,就成了當時那個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