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激動地說:「你別亂搞,我們那房子是市中心的,要一百五十萬啊!」
堂姐冷笑著說:「爸,我不是亂搞。我押多少,她就得押多少,根據(jù)詐金花的規(guī)矩,每一次賭注都不能比上一次的低。小妹,你現(xiàn)在有錢跟嗎?」
我沉默了,因為我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錢。
堂姐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窘迫,她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她說:「有些東西你玩不起,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欺負你賭注少,可你又能怎么樣呢?這些賭注我隨手就能拿出來,但你就是把命搭上了,你也拿不出來。」
堂姐夫冷笑著說:「跟不跟?不跟的話,就算你棄牌了?!?/p>
這就是有錢人和窮人在牌桌上的不公平,有錢人隨手拿出來的資產(chǎn),窮人搭上這條命都不一定給得起。
這樣一來,窮人每一次跟注都會壓力倍增。
就像堂姐說的那樣,她就是欺負我沒錢。
我有些緊張地看向了男朋友和爸爸,我爸此時已經(jīng)臉色蒼白,他不明白一場游戲為什么鬧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
但是我男朋友忽然開口了:「我爸媽有套房子留給我,不是市中心的,同樣只值五十萬?!?/p>
我一把握住了男朋友的手,激動地說:「不行,婚房是我買的,手表和金手表也是我買的,我要是輸了,大不了我們分手,也不會牽連了你??赡惆涯慵业臇|西都押上來,我要是輸了,我會害你家破產(chǎn)的!」
男朋友冷冷地說:「我們別和她慫,今天我們要是慫了,那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我相信你不做沒把握的事?!?/p>
我克制不住地全身顫抖,但那是幸福的顫抖。
我知道我贏定了,我這一切都是演給堂姐看的,讓她誤以為我也很緊張。
但從我男朋友的視角來看不一樣,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底牌,他卻愿意陪我押上所有。
堂姐嘲諷地說:「房子和房子也是有區(qū)別的,還差一百萬,你們打算怎么補?跟不了就滾下桌,別在這里窮叫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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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最后說:「村里馬上要拆了,我爸媽加上我馬上過門的女婿,一共四口人,到時候四個人算的拆遷費,全部給你?!?/p>
堂姐夫一下子捂嘴笑了起來:「你當這里是廣東啊?我們這就是個破農(nóng)村,四口人的拆遷費合起來也就拿六十萬,還差四十萬呢!」
她又轉過頭跟堂姐說:「我真不是笑話你親戚,拼死拼活,東拼西湊,到底能不能湊起來???」
堂姐淡淡地說:「你到處湊賭注的樣子,真的很狼狽、很丟臉,面子有時候是別人給的,有時候也是自己湊上來丟的,你湊不夠就棄牌吧?!?/p>
大伯看我湊不出那么多錢,他總算是松了口氣,用教訓的口氣跟我爸說:「你這女兒怎么不知天高地厚,現(xiàn)在好了,跟不上賭注,前面押的全沒了?!?/p>
我爸依然臉色蒼白地站在原地,吞了口唾沫,呆呆地和我說:「你怎么這么傻啊!你接下來還想押什么?全家都被你給賭沒了!」
我一言不發(fā),只是不停地用手機操作,把所有能借的網(wǎng)貸都借了。
最后,我把手機放在了堂姐面前,上面的余額共計
40
萬。
堂姐一下沒反應過來,她說:「你的額度怎么會這么高?」
我說我借了八家平臺,都錄入了車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