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揮手,一面水鏡出現(xiàn)在空中,鏡子里映出的,正是阿晏。
他正坐在我們被毀的家門口,默默地修補著破損的籬笆,神情落寞。
突然,一只面目猙獰的魔物憑空出現(xiàn),張開血盆大口就向阿晏咬去。
“不要!”我失聲尖叫。
我撲到水鏡前,眼睜睜看著那魔物一口咬在了阿晏的胳膊上。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粗布衣衫。
“住手!夜玄你住手!”我瘋了一樣捶打著水鏡,可指尖穿過的只是一片虛無。
“求求你,我吃,我什么都吃,你讓他住手!”
夜玄這才滿意地揮了揮手,水鏡中的魔物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了。
阿晏捂著傷口,抬頭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我癱軟在地,撿起地上被我打翻的靈果,不管上面沾了多少灰塵,拼命地往嘴里塞。
我吃得又快又急,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懼和絕望都咽下去。
夜玄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記住,你的命,他的命,都在我手里。”
從那天起,我成了夜玄名副其實的囚犯。
他把我關(guān)在寢殿里,不許我踏出半步。
每日三餐,他都會親自端來,然后逼著我當(dāng)著他的面吃下去。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尤其喜歡看我恐懼又不得不屈服的樣子。
有時候,他會像模像樣地模仿起我和阿晏在村子里的生活。
他會笨拙地給我梳頭,結(jié)果扯得我頭皮生疼。
他會給我講一些不知從哪里聽來的冷笑話,然后在我毫無反應(yīng)后勃然大怒,捏碎手邊的玉杯。
他就像一個得到了新玩具卻不知道怎么玩的熊孩子,用他那套殘暴乖張的邏輯,試圖復(fù)刻一份他從未擁有過的溫暖。
但我知道,他不是阿晏。
阿晏會記得我喜歡在發(fā)髻上別一朵小小的梔子花。
阿晏會在我冷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
而夜玄,他只會用最名貴的珠釵把我打扮成一個華麗的木偶,用最珍貴的火狐裘把我裹起來,然后宣布,我是他一個人的。
這種窒息的占有,讓我度日如年。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在夜玄離開后,拿出那只木鳥,一遍又一遍地摩挲。
“阿晏,你什么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