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我力,斃其害
她只能撲到皇帝的腳邊,大膽道:“陛下,此事主子確是冤枉的,是奴婢看荊將軍醉了,引她來此僻靜處休息,并不知房內(nèi)還有其他人。”
荊白練忽然冷笑一聲:“春柳,你若不說實(shí)話,且不論幕后之人會不會保你家人,我若不死,出去
盡我力,斃其害
朝堂之上,風(fēng)云莫測,朝夕變化。
皇帝不缺后妃,也不缺兒子。
她在后宮失勢,兒子被幽禁,這種兩方掣肘的局面,哪怕只有半月,朝堂的勢力都能你來我往地變個天翻地覆。
余素水此刻也不好受,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fā)顫,一句話不敢說。
剛剛被褫奪封號、降為敏嬪的女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再顧不得儀態(tài),手腳并用地膝行至皇帝腳邊。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涕淚橫流,染花了精致的妝容,脂粉在淚水的暈染下夾在細(xì)紋里,讓她看起來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她死死攥住皇帝龍袍的一角,怯懦道:“臣妾知錯了,臣妾一時糊涂,昭兒他向來孝順,他是聽了臣妾的話…求陛下看在臣妾侍奉多年的份上,饒了昭兒這一次吧。”
幾乎是同時,李昭也連滾帶爬地?fù)涞交实哿硪粋?cè)腳邊。
他面無人色,額上冷汗涔涔,狼狽不堪。
他不敢像母親那樣去抓龍袍,只是將額頭死死抵在冰冷地磚上,不斷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父皇,兒臣知罪,兒臣罪該萬死,求父皇…求父皇饒了母妃這一回,兒臣愿受任何懲罰,絕無怨言?!彼Z無倫次,反復(fù)哀求,試圖喚起一絲父子之情。
一左一右,曾經(jīng)的貴妃與皇子,如今狼狽不堪的罪人,匍匐在皇帝的龍靴旁,哀聲求告,與最低下的囚徒別無而致。
殿內(nèi)其他人,無論是妃嬪、太醫(yī)、太監(jiān)還是侍衛(wèi),都深深埋著頭,連呼吸都放得極輕極緩。
慶隆帝端坐于上,面上無波無瀾,甚至連眉梢都未曾動一下。
就在這闃然無聲中,王福察言觀色,恭敬地奉上一盞溫茶,碧綠的茶湯在白瓷盞中氤氳著絲絲熱氣。
皇帝終于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