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讓他顫抖地跪倒在地。
眼睛里早不見了對白練的一絲輕視,反而是滿滿的恐懼。
荊白練的身影已退回原位,臉上被濺了血,一點(diǎn)點(diǎn)暈開,然后順著皮膚流下來。
余家人在那一瞬間仿佛看見了惡鬼。
她指尖拈著那半斷簪,眼神冷冷地俯瞰了過來。
趁著余大人最疼的時候,緩緩俯下身,捏住了那半邊已經(jīng)爛掉的嘴。
余成棟想攔,卻被白練一個像要吃人的眼神給生生嚇住。
他張羅著想讓周圍的侍衛(wèi)搭把手,但那些侍衛(wèi)雖對荊將軍的行為感到十分震驚,但都是各掃門前雪,休管他人事。
兩位大神打架,他們這種小嘍啰哪能摻和。
是以這會兒一個個裝聾作啞,一動不動,像個假人,任憑余成棟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敢上前搭把手。
(請)
幸虧你父母去的早
荊白練的意識慢慢回籠。
他盯著地上的人,像在看一件垃圾。
“余大人這張嘴,吐出來的東西,比詔獄里的那位還要惡臭,有父如此,女承父教,怪不得能養(yǎng)出余素水那等未婚先孕、勾搭成奸的好女兒。做出再怎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倒也不奇怪了?!?/p>
余大人活了半生,從未過過今天這般難堪的日子。
喉嚨里發(fā)出難捱的嗬嗬聲,雙手死命捶打著荊白練死死捏著自己的手。
但白練好似沒有痛覺,任他如何捶打,都抓緊了不放。
這張嘴,不是專愛往人心窩子里捅刀子嗎,那就撕爛了好了。
余夫人在旁邊焦急得滿頭大汗。
看一旁的兒子軟弱至此,分明是指望不上,這會兒終于知道說好話了。
趕忙求情道:“白練,是伯父伯母的錯,我們只是一時太急了,才說錯了話。你是個好孩子,你爹娘若在,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她說這話,就是想讓白練先把手松開。
但白練微微一笑,一字一頓道:“余——伯——母,你是拿我當(dāng)孩子哄嗎?可惜啊,我不僅命硬,我耳根子也硬,聽不進(jìn)去你的好話?!?/p>
她說罷,手下力道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