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濟臉色一白,眼神晃動了下。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這一刻被碾的粉碎。
惡心。
是啊……
沈濟終于又想起了那一天,他跪在黎夜面前丑態(tài)畢露,那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那般不堪入目的欲望……
這一切都讓他羞于啟齒。
當時的他不愿意承認,自己會對那樣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可以將這一切埋葬,連同自己內(nèi)心骯臟丑陋的一面。
但其實,
他從未做到過不是嗎?
沈濟閉了閉眼睛,忽然一把扯掉了黎夜的圍巾。
初冬的寒意襲來。
亦或者是眼前人的目光太冷了,黎夜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掙扎的動作一頓。
他望著沈濟深不見底的眼神,終于察覺到一絲危險不安,提高聲音道:“你他媽有病嗎?你到底要怎么樣?”
沈濟看著黎夜的脖頸。
眼神陰郁如這光線照射不到的角落。
青年耳下頸側的位置,淺淺紅痕若隱若現(xiàn),似皚皚白雪中一點艷色,讓人移不開視線。
早上驚鴻一瞥的那一幕,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著他……現(xiàn)在他終于看清楚了。
事實擺在眼前。
由不得他自欺欺人。
可是,黎夜不是不喜歡男人嗎?
不久前他還在追求顧瑜,還對自己這般厭惡……為什么換做顧柏崇,他便又可以接受了?
還是說對方只要有足夠的身份地位,他就可以接受對方?
他們之間又到了什么程度?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們是否也曾纏綿悱惻?
原本醞釀了一整夜的擔憂,在這一瞬間,終于發(fā)酵成某種更復雜的情緒,以不可抵擋之勢席卷一切。
耳邊是青年的咒罵,但沈濟已經(jīng)聽不到,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看到那一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