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就知道是沈濟來了。
但他并沒有回頭,而是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沒多久一局結(jié)束,立刻有小弟將球擺好,恭維吹捧聲落在耳邊,沒有人提醒他沈濟來了,他便也只當做不知道。
沈濟不是第一次來這個會所,上一次,他在停車場堵住黎夜,但卻還是第一次進來。
身旁是不懷好意的目光。
但沈濟并不在意。
他只是站在門口不遠的位置,看著前面彎腰打球的青年。
青年俯身的時候神色專注,一縷黑發(fā)落在耳側(cè),漆黑的眸子幽暗,似乎連光芒都無法逃離,他穿著一件寬松的黑t,但因為彎腰的動作,勾勒出纖細的腰線,一抹雪白若隱若現(xiàn),挺翹的臀部之下,一雙長腿修長筆挺。
每一球都干凈利落,舉手投足,動作優(yōu)雅而美麗。
沈濟沒有出聲,甚至放輕了呼吸。
分明應該是煎熬的時間,但看著那個人,卻又恍惚之間,不覺時間流逝。
沒多久,青年似乎有些累了,不耐的將球桿扔給小弟,懶洋洋坐在沙發(fā)上,像一只陷進沙發(fā)里的貓,王邵殷勤的遞給他一杯水,靠近他耳邊,不知說了什么笑話,逗的青年笑了一下。
這一笑,眉眼微微彎起來,笑意令他展顏,有種迭麗綻放的美。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沈濟腦中忽然浮現(xiàn)了這個詞語,他感到自己心跳加快,有些局促的別開視線。
黎夜慵懶的看了王邵一眼,雖然是個會反咬一口的狗,但不得不說,還是挺會哄人歡心的,難怪許昭辰這么驕縱的性子,王邵這頭號狗腿子卻地位穩(wěn)固。
只可惜沒有什么運氣,非要得罪沈濟。
許昭辰自然是沒有好下場,但沈濟掌權之后,第一個破產(chǎn)的就是王家。
黎夜看向王邵眼神有些許憐憫,他抿了一口水,仿佛這才發(fā)現(xiàn)沈濟在這里一般,抬眸道:“過來?!?/p>
沈濟一步步走了過去。
他低頭的時候視線掠過黎夜捏著水杯的手。
青年的手指修長漂亮,每一個指甲干凈圓潤,捏著水杯的時候,水波折射的光芒落在上面,像是暖玉雕刻的藝術品。
沈濟深呼吸一口氣,不著痕跡收回目光。
黎夜淡淡看了沈濟一眼,道:“我不喜歡別人俯視我。”
沈濟薄唇緊抿,劉海下黑眸晦暗無比,大概已經(jīng)有了準備,屈辱被埋藏在心底,他慢慢的跪了下來。
黎夜唇角微微勾了勾,他視線落在沈濟身上,頭也不抬的道:“你們先走吧。”
王邵笑意驟然凝固在臉上,雖然黎夜并未指名道姓,但他知道黎夜是對他說話,為什么要讓他們走?就因為沈濟過來了嗎?這臭小子到底哪里不同,值得黎夜對他這么在意?這種家伙,揍一頓扔出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