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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弦月半,暗夜微云,深秋的zi時,清,靜。
思過室中,一dian暈黃的燭火氤氳閃動,映著寒夜里青石地上筆直長跪的藍衣shen影。
藍衣人微微低首,黑發(fā)服帖地垂在臉頰旁邊,遮掩了眉尾。余xia的長發(fā)被松散編起,靜靜地垂在勁tg的腰背之間。樣式簡素的藍se外衫略顯單薄,微光之xia,背bu斑斑黑紫,有些不甚鮮明。
景烈,或者說,容云,被父親懲罰后,在這里靜靜跪了五、六個時辰了……
突然,容云一直平靜低斂的眉目微微一動,似乎確認了什么一般輕輕地蹙了蹙眉,隨后微勾唇角,幾不可察地嘆了kou氣,左手撐地,緩緩地站了起來。
轉(zhuǎn)shen,因為長跪的關(guān)系,第一步走得還有些慢,而后越來越穩(wěn),chu門,瞬息之間,藍seshen影已然消失在夜se中,無聲無息……
當(dāng)思過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回來的卻不止容云一人。
先一步現(xiàn)shen的人,一席舒廣的深se衣衫,鶴發(fā)童顏,長長的銀白須眉,pei上一張看不chu年齡的面孔,曠放,飄逸,神秘卻又不失親和。
天xia間認識這位的恐怕不多,但聽過這位大名的卻絕對不少。
蒼山童叟,厲寧雪,人稱雪翁。
世人說起蒼山童叟,首先提到的多半是雪翁的神秘,而后才會是他的傳奇。武功自不必說,醫(yī)絕毒亦絕,雜學(xué)之博,堪稱天xia無雙。
然而,此時此刻,即使燭火昏暗,也能看chu這位名動天xia、卻三更半夜爬墻來找自家徒孫的老人家,正很沒形象地展示著他的滿臉陰郁……
容云隨后,他一邊推掩著思過室的門,一邊悄悄地深xi了一kou氣,壓xiashen上的疼痛,怕師公擔(dān)心,又順手快速地dian了自己的麻xue,這才轉(zhuǎn)過shen。剛轉(zhuǎn)shen,便對上了一臉陰郁的自家?guī)煿?,容云難得地被嚇了一tiao,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什么,左手手腕已經(jīng)被厲寧雪不客氣地抓了過去。
厲寧雪三指聽脈,gan受著手xia平穩(wěn)的脈象,同時也從脈象上發(fā)現(xiàn)了容云已經(jīng)自己dian了麻xue,臉se稍有緩和,但是他銀白的眉峰卻沒有立刻舒展,反而越蹙越深。他的gan覺不會有錯,剛剛?cè)菰剖┱馆p功帶他來思過室的時候,運行nei功的氣息有些奇怪。
“你的nei功只有一半?。吭趺椿厥??”厲寧雪嚴肅起來的時候,向來頗ju壓迫gan,此時注視著自己的徒孫,凝聲成線,傳音ru密。
容云已經(jīng)自發(fā)自覺地舉著手,任師公診脈,聽了這句有些凝重的話,微笑著同樣傳音ru密回dao:“師公請不要擔(dān)心,云兒另一半nei功還在,只是脈象上gan覺不到了而已,因為血靈芝?!彪S后,改為低聲,又補充了一句:“云兒沒有g(shù)an覺到周圍有耳目。”容云的聲音,溫和、清朗而又不失醇厚,因為他長時間沒有說話又是壓低聲音,此時還帶著些沙啞低徊的尾音。
――不必傳音ru密,周圍無人的范圍,足可以讓人小聲對話而不被察覺,這是容云補充的意思。nei功越深厚,能確認的范圍越廣。
說起來,若在平時,遇到這種間接表明自己nei力已經(jīng)輸給徒孫的qg況,就算早就知dao是事實,厲寧雪多少也會郁悶一xia的。但此時,他因為關(guān)注著別的更重要的事qg,只dian了xiatou,表示明白了。
厲寧雪向上捋起容云的衣袖,看著盤曲在容云肘bu稍上方,外表似乎是一個暗紅se古楚jg1i的臂環(huán),實則是深扎血脈之中的血靈芝,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