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因為心底涌起了久違的快意,夾雜著繁復(fù)痛心的酸澀。
久遠(yuǎn)的記憶并不牢靠,但是他仍會記得無數(shù)個夜晚,也是在這里,這樣的包房中,他背著青笙買醉。恨意如同跗骨的蛆蟲,一遍遍萌生在心底。
那是他和顏夕斗的最厲害的時候,顏夕成了陳庭的遺孀,卻并不對陳靖的繼承權(quán)有任何影響。
但是陳庭的夫人,這樣的只應(yīng)該屬于母親的稱號被第二個人所擁有,便是對于他最大的挑釁。顏夕固執(zhí)的留在顏宅,她的兄嫂時常會過來看她,似乎對于顏家這樣的小jie,顏家人的心疼大過對于對門庭的重視。
他清晰的記得有一次,陳家的宴會,他坐在離顏夕最遠(yuǎn)的地方,看著她在一堆陌生人之間小心應(yīng)酬,絲毫不見顏家大小jie的無法無天,心中是惡意的快wei。
他走過去,說:“真想不到,你有什么臉坐在這里?”
他看著她白了臉,徑自笑著幫她倒茶,又dao:“你覺得他們會讓自己的孩zi跟你交好?跟一個不知廉恥的第三者?”
顏夕最初的恥辱gan過去之后,是為人母者之后的剛qiang,她輕輕撫摸著自己已經(jīng)tg起來來的肚zi,似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那你呢?這是對待長輩的態(tài)度嗎?你的教養(yǎng)又去哪兒了?”
“哈哈,長輩!”他放生大笑,不顧四周側(cè)目的yan光,“你也算是長輩嗎?”
最后,還是陳家的老人制止了他,“陳靖,多少給你父親留dian面zi,他泉xia有知?!?/p>
“泉xia有知!泉xia有知……”
他念叨著這幾個字,心底卻是迷惘一片,若有知,他是否也會后悔?
顏夕是可恥的第三者,那父親呢?
他至今仍記得母親去世的夜,仍然記得父親已失去生機(jī)的軀ti。
而yan前的女人,確實是陳庭的夫人,她的肚zi里,有父親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