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5頁）

房間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陳小寶站在窗前，背對著我。

“姐，“他突然說，“我不是爸親生的？”

我心頭一震：“誰說的？”

“舅舅。”陳小寶轉過身，眼睛紅得嚇人，“他說我是野種，所以爸才不要我們?！?/p>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放屁！”

上輩子舅舅也說過這種話。

那時候陳小寶信了，從此更加暴戾。

“我知道?！标愋毘銎娴仄届o，“爸臨走前跟我說過，他最愛我。”

我鼻子一酸。

上輩子，父親沒來得及跟陳小寶說這句話。

“舅舅還說，“陳小寶繼續(xù)道，“我的病是你克的?！?/p>

我如遭雷擊。

這種惡毒的話，連我都沒想到。

“你信嗎？”我輕聲問。

陳小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心碎。

“我信個屁?！彼f。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陳小寶走過來，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背。

“姐，不哭?！?/p>

他越說，我哭得越厲害。

上輩子，他直到死都沒叫過我?guī)茁暯恪?/p>

這輩子，他卻在保護我。

晚上，母親回來了。

一個人。

“大龍他…他生氣了。”母親坐在沙發(fā)上，眼神飄忽，“說再也不來咱們家了…”

我沒吭聲。

陳小寶在房間里磨刀，聲音刺耳。

母親縮了縮脖子：“招娣，你去勸勸小寶…”

“媽，”我打斷她，“你還記得小寶什么時候手術嗎？”

母親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