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能回來一趟嗎?”我哀求道,“小寶他…他想見你…”
母親支支吾吾地答應了。
掛掉電話,陳小寶沖我豎起大拇指。
“演技一流。”他說。
我苦笑:“希望有用?!?/p>
為了讓戲更真,陳小寶真的住進了醫(yī)院。
醫(yī)生配合我們,給他掛上生理鹽水,看起來像真的病危一樣。
母親是晚上來的。
她站在病房門口,不敢進來。
“小寶…?”她試探地叫了一聲。
陳小寶“虛弱“地睜開眼:“媽…”
母親的眼圈紅了:“怎么突然這么嚴重…”
“肝功能衰竭晚期?!蔽移届o地說,“再不手術就來不及了?!?/p>
母親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
“媽,”我拉著她的手,“我們沒錢了…”
母親避開我的視線:“我…我也沒錢…”
“舅舅有嗎?”我問。
母親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你舅舅他…他也不寬?!?/p>
我低下頭,假裝抽泣:“那怎么辦…小寶會死的…”
陳小寶適時地咳嗽起來,嘴角“溢血“——又是那個血包。
母親慌了:“我…我去想想辦法…”
她匆匆離開,連包都忘了拿。
我悄悄跟上去。
母親在醫(yī)院走廊盡頭打電話。
“大龍!小寶快不行了!”她聲音發(fā)抖,“醫(yī)生說需要三十萬手術費…”
電話那頭,舅舅的聲音很大:“關我屁事!那小畜生差點打死我!”
“大龍…他畢竟是我兒子…”
“姐!你醒醒吧!”舅舅不耐煩地說,“那小子活不長的!不如想想怎么弄點錢…”
母親沉默了。
“對了,”舅舅突然壓低聲音,“那丫頭在你旁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