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4頁）

她只煎了一個(gè)。

“小寶醒了沒？”她頭也不回地問，“雞蛋快好了。”

“我也餓了。”我說。

母親這才回頭看我，眼神里帶著詫異，好像我提出了什么過分要求。

“你先等等，“她又轉(zhuǎn)回去，“我給小寶做完再說?！?/p>

陳小寶突然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我要和姐一起吃?！彼f。

母親的手抖了一下，鍋鏟磕在鍋沿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小寶，你不是最討厭和別人一起吃飯嗎？”母親強(qiáng)笑著問。

陳小寶沒回答。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母親。

母親被看得發(fā)毛，又往鍋里打了一個(gè)雞蛋。

吃飯時(shí)，陳小寶把蛋黃夾給了我。

“姐，給你。”他說。

母親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低頭吃飯，假裝沒看見她的表情。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陳小寶從來不讓別人碰他的食物。

飯后，母親偷偷摸摸去了陽臺(tái)。

我聽見她壓低聲音打電話：“大龍啊，小寶被那死丫頭帶壞了…對對，錢的事再緩緩…”

我輕手輕腳地走開，直接去了陳小寶的房間。

“舅舅要和媽見面，“我說，“他們還想打那筆錢的主意?！?/p>

陳小寶正在玩一把折疊刀，聞言手指一抖，刀刃劃破了指尖。

他舔掉血珠，笑了：“讓他們試試?！?/p>

他的笑容讓我后背發(fā)涼。

下午，母親說要出門買菜。

我知道她是去見舅舅。

我沒攔她，只是把她的行蹤告訴了陳小寶。

陳小寶像頭獵豹一樣沖了出去。

半小時(shí)后，母親回來了，臉色慘白。

她身后沒有陳小寶。

“招娣…”母親的聲音在發(fā)抖，“你弟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