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他走。
“快簽,人很多?!睖匮椭^提示他。
程言禹看著她一會兒,她往旁邊站了站,程言禹緊握著筆,低了頭,在那上面,微微發(fā)抖,寫下了名字。
程言禹。
溫漾余光看到。
心里想著。
你自由了。
拿了兩本離婚證,溫漾跟程言禹往外走,程言禹看向她:“我去開車,送你回去?!?/p>
溫漾看著外面陽光燦爛的南城街道,她看他一眼,“不用,余晴會來接我,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p>
程言禹對上她眼眸,被她眼里的冷淡狠狠一刺,他心疼得無法呼吸,他說:“讓我送送你?!?/p>
“我讓你走,你沒聽見嗎?”溫漾反問道。
程言禹喉嚨一動,幾秒后,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他走后,溫漾呼吸順暢一些,可她站在臺階上卻有些迷茫。
脆弱加迷茫涌上心頭。
她終究還是做了推開程言禹的行為,以前這種帶著爪牙的語氣她從來不會說的,她變成了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那些帶刺的情緒在程言禹走后褪得一干二凈,茫然無措,無能為力,她提裙要邁下臺階,高跟鞋卻崴了一下。
踉蹌之下。
從身側走過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人順手扶了她手臂一下,溫漾混亂中抬眸,對上對方俊朗鋒利的眉眼。
這人竟是傅行舟。
傅行舟估計也沒料到是她,微微詫異,挑了下眉梢,“能站穩(wěn)?”
他開口。
溫漾反應過來,腳穩(wěn)了穩(wěn),“能?!?/p>
傅行舟松開了她。
自然也看到她眼眸里的淚以及流到下巴的淚水,晶瑩剔透,展示著女人真是水做的。蔣躍拎著資料快步上了臺階,就看到了這一幕,他也看到溫漾,與她視線對上,他愣了下,沖溫漾點點頭,溫漾也微愣,朝他點點頭。
隨即。
溫漾往下走。
傅行舟往上走。
在民政局這莊重的地方,溫漾那一抹黃色宛如朝陽一般,挺惹眼的,裙擺滑過臺階,往公交車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