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陽雨用力想要破開護盾的模樣,沈志豪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必死的結(jié)局,卻依然嘴硬地說道,“你我本就分屬于不同的陣營,立場不同,殺你又何錯之有?張部長神機妙算,一招借刀殺人瞞天過海,你連證據(jù)都沒有,而且我明天就能復活,臨死前拉著這么多人陪葬,值了!”他
“你說的對,但是不殺你難解心頭之恨!”
“咔嚓!”
紅色護盾終于在早露劍的不斷敲擊下崩裂了一塊,碎片如同雪花般紛紛揚揚飄落,陽雨順勢握劍刺下,如同一道閃電,直接洞穿了沈志豪的心臟。
懷恨之下,強大的力量讓陽雨把手都插進了對方的胸膛之中,劍尖一直透進了泥土,手掌甚至可以感受到沈志豪心臟的劇烈跳動,在做最后的掙扎。
“哈~哈~”胸腔塌陷,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心臟破碎,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氣球,肺部變形,讓沈志豪的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百分百真實的死亡感,讓沈志豪睜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劇烈喘息著,還想用手拽開陽雨的手臂,然而手掌在臂甲上的尖刺上劃出無數(shù)血痕,如同一條條紅色的蚯蚓,最后手臂還是無力地垂下,混著早露劍劍尖流淌出的鮮血,一起落在和泥土之中,與冰冷的泥土融為一體。
“嗚~~~”悠揚卻又帶著無盡悲愴的號角聲,再度在山谷間凄厲地響起,仿佛來自地獄深淵的哀鳴。
號角聲本應(yīng)是沖鋒的號令,可如今其中卻多了幾分令人肝腸寸斷的悲壯,一萬名騎兵如同一股黑色的鋼鐵洪流,從幽深的山谷中浩浩蕩蕩奔騰而出,原本懷揣著滿腔的熱血,是想要憑借雷霆萬鈞之勢,一舉踏破晉陽城外重重疊疊的包圍圈,以解救如今深陷絕境的趙氏。
然而命運卻在此刻跟他們開了一個殘酷至極的玩笑。
先有先鋒旅以高達百分之九十的戰(zhàn)損比,硬生生拖住了騎兵部隊兩刻鐘之久,如同瘋魔一般,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筑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鮮血在戰(zhàn)場上肆意飛濺,染紅了大地。
而后明輝花立甲亭的士兵,又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兩千名重裝步兵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岳,追著騎兵部隊滿山跑。
一時間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了一幅極為詭異的畫面,騎兵本應(yīng)憑借著戰(zhàn)馬的速度優(yōu)勢縱橫馳騁,可此刻卻被重裝步兵逼得狼狽逃竄,臉上寫滿了驚恐,戰(zhàn)馬的嘶鳴聲也充滿了恐懼,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兩條腿跑得快,還是四條腿跑得快。
遠處屹立在山谷中央的鯢鄂要塞,就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將出口嚴絲合縫地封堵住,高聳的城墻,堅固的壁壘,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就連陽光和清風,都被要塞無情地遮擋住,戰(zhàn)場上頓時陷入了一片陰霾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是死亡的味道,是戰(zhàn)爭的殘酷寫照。
如今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沒有再打下去的價值了,雖然鯢鄂要塞沒有絲毫動靜,仿佛一座死寂的城堡,可新稚穆子卻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其中暗暗聚集,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果斷選擇撤退。
一聲令下,讓陷入近戰(zhàn),苦苦支撐的騎兵留下,阻攔敵人追擊,新稚穆子自己則帶著剩余的騎兵,如同一陣黑色旋風,轟隆隆地重新奔跑起來,再度鉆進了山谷之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
“窮寇莫追!殺人奪馬!清理戰(zhàn)場!”葉橋的將旗是一只展翅高飛的朱鹮,從一座高塔上一躍而下,身姿矯健如同雄鷹撲食,而此時葉橋并沒有開啟軍旗技能,只是高聲向眾多士兵大喊著,手中的杜松子步槍,也是瞄準著騎手射擊。
目前為止,明輝花立甲亭還沒有組建起騎兵部隊,要塞的火炮也遲遲沒有充能完畢,在陣地戰(zhàn)上,重裝士兵可以憑借著裝備的厚重與堅固,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對抗騎兵的沖鋒,可是在運動戰(zhàn)上,重裝士兵厚重的盔甲就變成了累贅,雖然明輝花立甲亭士兵沖鋒爆發(fā)的速度強悍,但是也難以持續(xù)進行追擊敵人。
所以葉橋高聲下令,沒有讓部隊繼續(xù)盲目追擊,而是先將眼下的敵人徹底消滅,并且奪取他們的戰(zhàn)馬,以此來填充自己的實力,這才是當下最為合理明智之舉。
戰(zhàn)斗漸漸進入了尾聲,只有一小部分敵軍還在進行最后的頑強抵抗,可在此時看來,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在做無謂的掙扎罷了。
陽雨從山坡上緩緩地走下來,步伐沉重,手中拖著沈志豪的尸體,在身后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如同一條蜿蜒的血蛇。
“老大?!比~橋滑行到陽雨身邊,輕輕磕碰腳后跟,便取消了滑行狀態(tài),看到陽雨神情落寞的樣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擔憂,關(guān)切地詢問道,“我們下一步什么打算?回尋木城嗎?”
“不,這里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血龍甲化作飛絮緩緩飄散,陽雨淡淡地搖了搖頭,遙望先鋒旅破敗不堪的戰(zhàn)陣,到處都堆滿了尸體,慘烈的景象讓人不忍直視。
四周搭建的血肉壁壘,是用生命鑄就的豐碑,其中還在緩緩往外流淌著鮮血,是生命的消逝,也是是戰(zhàn)爭的傷痛,其中有敵人的尸體,也有戰(zhàn)友的殘骸。
先貴被胖子按在地上,強硬地給他包扎傷口,動作雖然粗魯,卻充滿了關(guān)切,白淪已經(jīng)殺紅了眼,還在瘋狂追逐在戰(zhàn)場上逃竄的趙氏騎兵,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fā)泄出來。
而智菲有些愣愣地看向遠處的鯢鄂要塞,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思索,王楚正在清點傷亡士兵,大部分陣亡的都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