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也是!給我點(diǎn)銅板就可以了。”
見到有人乞討成功,周圍的乞丐仿佛受到了鼓舞,紛紛涌向陽雨,如同電影中的喪尸一般,伸長手臂,企圖抓住他,而陽雨抬頭望向老者離去的方向時,只見對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只能通過嘴型猜測,他說了一句,“向一切祈禱,不要遇見我的另一千個面目?!?/p>
“嗚~~~”就在這時,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突然響起,刺耳且詭異,仿佛具有某種魔力,刺激著乞丐的大腦,讓他們對金錢的渴望更加瘋狂,眼見陽雨無動于衷,甚至有人伸手抓住了他腰間的組玉佩,企圖直接搶走。
夕陽的余暉透過房屋的縫隙,落在老者的頭頂,形成了一副金色的雙重冠冕,老者手指輕輕劃過空氣,仿佛在按動一只隱形的笛子,對于場間的混亂顯得怡然自得,在拐過一個小巷后,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老者身上散發(fā)出的詭異氣息,與順福號上的黑山羊如出一轍,陽雨被乞丐團(tuán)團(tuán)包圍,想要沖出重圍,卻又擔(dān)心撞傷無辜,一旁圍觀的玩家眾多,卻無人伸出援手,甚至有人打開了攝像頭,準(zhǔn)備記錄下這一幕,一旦陽雨有任何過激行為,就會被他們添油加醋地發(fā)布到網(wǎng)絡(luò)上,為自己博取流量。
“嘩啦!”一道錢幣雨從天而降,陽雨無可奈何,只能從錢包中掏出一把錢幣,也沒有看具體數(shù)量,直接向眾人撒了出去。
“我的!我的!這是大人給我的!”
“滾開!這是我先看見的?!?/p>
乞丐們見到錢,頓時放棄了拉扯陽雨,紛紛趴在地上,爭搶錢幣,更有部分玩家和npc也加入了搶錢的隊伍中,場面一時間變得更加混亂不堪。
“嘿嘿嘿!干什么呢!城主府有令,路不拾遺,一切丟失在地面上的物品,都?xì)w官府所有!”兩名原本在看熱鬧的衛(wèi)兵,見到陽雨撒錢,頓時眼睛一亮,從涼亭上跳了下來,一陣拳打腳踢,想要將拾取錢幣的眾人趕走,再將錢財據(jù)為己有。
“快看快看,官府打人啦!海門城還是需要大船衛(wèi)來管理,這些npc再怎么像人,也終究是一堆數(shù)據(jù)而已。”站在外圍觀望的玩家,將衛(wèi)兵毆打路人的畫面著重錄像,掐頭去尾地解說事情的來龍去脈,“聽說有個土豪因為情場失意,狂撒一百萬宣泄憤怒,意圖挽回前?;ㄅ训姆夹?,現(xiàn)在——誒?土豪人呢?”
此時破財免災(zāi)的陽雨拉起斗笠,快速在人群中穿梭,追著那名身穿明顯不是中原服飾的老者而去,然而當(dāng)他鉆進(jìn)老者進(jìn)入的小巷時,卻再也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對方已經(jīng)潛伏在了群眾之中嗎?”陽雨心中暗自思量,捏了捏懷中的香丸,讓典雅的香味清醒自己的大腦,但是香丸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燒焦的痕跡,在面對這些自稱神靈的生物時,香丸會出現(xiàn)顯著的變化,用作警示。
“以后出門在外,必須隨身攜帶香丸了。”陽雨喃喃自語地說著,將破碎的香丸收起,重新?lián)Q了一個新的,回頭看了一眼巷外依舊還沒有散去的人群,埋頭往小巷深處走去,打算繞一圈再返回重武公會的分部,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小兔崽子,你又來偷東西!沒爹教沒娘養(yǎng)的家伙!活著也是浪費(fèi)糧食,不如死了算了!”
正當(dāng)陽雨檢查背包中的物品,盤算著庫存是否足夠為全體春沙坊的士兵制作香丸時,前方巷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叫罵聲,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被一名體型臃腫、滿臉橫肉的包子鋪老板粗魯?shù)亓嗔似饋?,老板一手扼住小男孩的脖子,另一手抄起一旁的搟面杖,比比劃劃地想要抽打?qū)Ψ健?/p>
“嗚嗚,嗚嗚……”然而小男孩在面對危險時,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恐慌,手里緊緊攥著三個剛偷來的大包子,也顧不上咀嚼,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嘴里塞,生怕稍有不慎,這些“戰(zhàn)利品”就會被包子鋪老板搶回去。
“小兔崽子,你天天跑我這兒偷包子吃,今天老子非得讓你把前幾天的份都給吐出來不可!”包子鋪老板兇神惡煞地咆哮著,雙眼瞪得滾圓,仿佛要將小男孩生吞活剝一般,街道上排隊買包子的客人對此卻早已習(xí)以為常,神色淡漠,甚至連頭也不抬一下,他們自己都餓得沒什么力氣了,哪里還有精力去管別人的生死呢?
小男孩的嘴里已經(jīng)塞滿了兩個包子,剩下的一個怎么也塞不進(jìn)去,包子鋪老板的搟面杖已經(jīng)高高舉起,眼看就要狠狠地甩落下來,眼看包子就要被打飛,小男孩竟然一把將手中的最后一個包子,扔給了迎面走來的陽雨。
“你t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個餓死鬼的第三個爹嗎?”包子鋪老板看到陽雨條件反射地接住了包子,頓時怒不可遏,言語間充滿了不善。
“你認(rèn)錯了,我是你爹?!标栍甑穆曇魪拿婕喯吕淅涞貍鱽?,同時將手中的包子塞進(jìn)了包子鋪老板的嘴里。對方態(tài)度如此惡劣,陽雨自然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然而他并不想多管閑事,于是繞過兩人,打算直接離開。
“呸!你這個小王八蛋,竟敢占老子的便宜!”包子鋪老板吐掉嘴里的包子,怒火中燒,揮舞著搟面杖就向陽雨偷襲而去,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只見包子鋪老板手中的搟面杖末端,竟然沿著一個光滑的切口整齊地斷裂開來,只剩下握把部分還留在他的手中。
“大……大人饒命。”包子鋪老板看著距離自己脖頸只有毫厘之差的血紅色絲線臂甲,指尖銳利的鋒刃上散發(fā)出的凜冽殺氣,不由嚇得渾身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如紙,立刻換了一副面孔,求饒著說道。
小男孩見此情景,連忙掙脫了包子鋪老板的束縛,落在地面上爬了起來,也顧不上滿身灰塵,一把抱住陽雨的大腿,躲在他身后,這時才有功夫咀嚼嘴里的包子來,囫圇吞棗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