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燃燒的火焰
城中因為一一三旅被調(diào)往前線支援戰(zhàn)斗,負責巡邏的士兵都少了很多,繁華街道之中偶爾藏匿的落敗小巷,原本昏暗漆黑無光,此時卻頻頻閃動人影。
那些躲藏在陰影下的人,目光中帶著一絲惡意,看向剛剛從戰(zhàn)場中返回的明輝花立甲亭隊伍,就像野狗在窺視著獵物,然而攝于對方散發(fā)的鐵血氣息,猶猶豫豫之間,一直沒有敢跳出來攔路。
來到宛平區(qū)內(nèi),玩家人數(shù)突然多了起來,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么,當看到明輝花立甲亭的隊伍走來時,卻突然閉口不語,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和嘲諷,似乎有些幸災(zāi)樂禍。
走近重武公會的駐地時,陽雨發(fā)現(xiàn)里面?zhèn)鱽黻囮囙须s聲,心中一緊,加快腳步,發(fā)現(xiàn)用于研發(fā)武器裝備的西院,此時升騰著滾滾濃煙,好像剛剛?cè)紵艘粓龃蠡穑贿^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撲滅了,并沒有蔓延開。
“吼!”大門之前,莫名部署了數(shù)量龐大的獸人奴隸士兵,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明輝花立甲亭的旗幟,還是因為看到了躲藏在人群中的黍離,突然咆哮一聲,端起了手中武器,全身止不住的顫抖,好像要沖上前進行攻擊。
“滾!狗奴才,叫喚什么玩意。”松子太貴了聽到聲音,從大門內(nèi)匆忙跑了出來,當看到來者是陽雨時,連忙沖到獸人奴隸士兵之中,雖然身上僅僅穿著一件布衣,卻絲毫不懼怕對方的全身重甲,一巴掌拍在剛剛咆哮怒吼的奴隸頭上,呵斥對方散開,給陽雨等人讓出一條進入公會駐地的道路。
“松子哥,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武器實驗失敗,把哪個庫房不小心點燃了?”進入重武公會駐地后,陽雨看見不少人手里拎著一個水桶,爭前恐后地跑向西院,雖然看著亂哄哄的,但實際上有條不紊。眾人臉上只有一絲疲憊,沒有焦急,陽雨隨即有些開玩笑地向松子太貴了詢問道,語氣輕松,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呵呵,熊貓老弟,這個我實在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和你說才好,慶王會長也在前面呢,你們先等會兒再休息,跟我一起過去吧。”松子太貴了尷尬地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隨后走在前方引路,帶著陽雨等人一起去了西院。
不知道對方在賣什么關(guān)子,但畢竟有宮一鳴和宮鳴龍這層關(guān)系在,對方也不能加害于自己。陽雨心中并不擔憂,索性招招手,示意已經(jīng)準備就地臥倒的眾人跟上。
然而這次,他們并沒有從東西院之間的關(guān)卡進入,原本公會駐地之中,用于隔斷警戒的圍墻,赫然倒塌了一大塊,斷壁殘垣之中還粘黏著漆黑的粘液,散發(f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讓陽雨有著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混沌才是終始,黑暗才是世界的終點!愚蠢的人類,和我同化在一起,共同奔赴我主的光輝之下吧!”
一陣癲狂的笑聲從前方傳來,陽雨等人加快腳步,只見前方的鎮(zhèn)海號干船塢,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團漆黑的焦炭,其內(nèi)的鎮(zhèn)海號看起來雖然沒有什么大問題,但船塢已經(jīng)倒塌,覆蓋其上,恐怕光是清理維修,就需要多費一番手腳。
一頭體型巨大的怪物出現(xiàn)在眼前,仿佛是一個人類被莫名力量拉扯,身形纖細且扭曲,高達十余丈,全身漆黑如同膠質(zhì)果凍,腦袋像章魚一般長滿了觸須,雙手也變成了一根狹長的觸手,好像具有粘性,其上裹滿了碎石,與破碎的衣物摻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奇特的盔甲,正在試圖攻擊周圍的玩家。
“小陽回來啦?!睂m一鳴依舊是一身白衣,飄逸出塵,即使面對恐怖猙獰的怪物,臉上始終保持著鎮(zhèn)定,看到陽雨回來,還頗有閑情雅致地打量了他一眼,“喲,前線戰(zhàn)斗不是很激烈嗎?看著你好像挺輕松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了,我?guī)е筷爴Q防回來休息,這是怎么回事?”陽雨皺著眉頭,看著觸須怪物,被一群玩家團團包圍住,手持長柄武器一點點驅(qū)趕,遠離四周建筑,然而對方每次揮舞手臂時,都會黏住一把武器,膠質(zhì)肉身讓攻擊毫無作用,還把玩家手中的武器也搶走,吞噬進入身體之中。
除此之外,充當役從的鳳凰軍余孽,連同孫大梁一起,蹲坐在不遠處,看到陽雨回來時,眼神中透露出惶恐和不安,其中不少人都身受重傷,數(shù)孫大梁最為嚴重,整條右臂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包扎用的紗布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你走了之后,這幫雜役說為了兩家之間聯(lián)盟的友好,想要主動幫忙做些事情,當做住宿的費用,咱都是自己人,這么客套干什么?管事就讓他們隨便掃掃地就好了。”宮一鳴雖然面色如常,可是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憤怒和無奈,“小陽,你御下不嚴?。〖热皇樟袅松劫\,那亂世就應(yīng)當用重典,好好管教,怎么還出了個叛徒?”
“這個叫孫成棟的家伙,在靠近隔斷圍墻的時候,突然喊著什么向‘奈亞’獻祭,把身邊的同伴拽進身體里,融合成了一個怪物,撞壞圍墻沖了進來,還伙同其他雜役,給鎮(zhèn)海號的干船塢點著了,還好這玩意兒沒什么本事,這幫雜役也都膽小怕死,我們早就做過應(yīng)急演練,所以造成的損失不大?!?/p>
“對不起宮叔?!甭犕陮m一鳴講述的事情經(jīng)過后,陽雨微微低頭,自責地向?qū)Ψ降狼浮?/p>
“這都是些小事兒,我家那個臭小子,給你闖的禍不比這多多了?!睂m一鳴咧嘴一笑,并沒有過多責備陽雨,摟住陽雨的肩膀親切說道,“你比他就大一歲,我也把你當自己的孩子看,要不是葉梅英那個g狗東西從中作梗搗亂,我早就把你搶過來認干兒子了?!?/p>
聽到宮一鳴談及葉橋的父親,陽雨的臉色緩和了些許,當年的種種鬧劇場景歷歷在目,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宮一鳴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變成怪物的孫成棟,語氣中帶著一絲蠱惑說道:“你殷伯帶著公會里其他兵力和全部火炮,出去支援前線了,就別等他們回來了,那么現(xiàn)在,是你來處理還是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