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你不說我差一點就忘了?!敝欠剖掷锬弥鴪D紙,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地研究,聽聞陽雨此言,這才猛地一拍腦門,尷尬地笑著說道,“老弟說的對,這種事情以后你就自己安排吧,不用請示我,有的時候忙起來,我也會忘記?!?/p>
向著智菲拱手行了一禮,陽雨回身對其他人喊道:“王楚!先貴!點兵兩隊,上山偵查左右兩側(cè),巧克力!帶一隊人前行八百米,遇山開山,遇水架橋,注意敵情!”
“諾!”王楚始終帶著一副遮擋嘴部的面甲,不言一語,和滿嘴答應(yīng)的先貴與無糖巧克力躬身行禮,隨后三人迅速清點人數(shù),向四周散開,警惕地觀察周圍的一舉一動。
與其說智菲是信任張明鏡,不如說是信任智瑤和陽雨,所以此行前往亞岱山,他并沒有絲毫緊張,而陽雨謹慎和擔(dān)心,也無可厚非,增添偵察兵的位置,也是為了隊伍的安全,所以智菲沒有多說什么,繼續(xù)搖搖晃晃地坐在馬背上,研究營區(qū)和四周的地圖。
隊伍緩緩進入了山谷中,王楚和先貴帶著人行走在兩側(cè)的山坡上,四周沒有樹木的遮擋,也沒有怪石的阻礙,行走起來倒是也輕松,就好像有人專門清理過一樣。
前方的無糖黑巧克力帶著人十分嚴肅認真地執(zhí)行任務(wù),似乎是因為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無糖黑巧克力謹慎得有些過分,只見他豎起劍指,遙控著飛劍,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去戳一下,但是全部落空,連草叢中連一只兔子都沒有。
“嗬~”就當(dāng)無糖黑巧克力再度驅(qū)使飛劍,扎入一處灌木叢中時,其中突然跳出一道毛被黃色,滿布黑色環(huán)斑的身影。
一只頭小尾長,四肢短健的金錢豹,扭轉(zhuǎn)身軀躲過了飛劍,趴在地面上低聲對著無糖黑巧克力恐嚇,但是懾于對方人多勢眾,不敢上前。
“哎呦,刷怪了!”一路上有些無聊的無糖黑巧克力,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金錢豹,十分興奮地高聲喊道,手腕旋轉(zhuǎn),換了一個法印,身上眾多飛劍緩緩飛起,劍尖對準了那只表情兇猛的金錢豹。
“誒誒誒,留張完整的皮,你想不想看豹紋?”看到自己男朋友虎視眈眈的樣子,致死量檸檬糖用力向前踏出長腿,微微挑了下眉毛,帶著一絲玩笑對無糖黑巧克力說道。
“呵呵,新皮膚嗎?”無糖黑巧克力憨憨地笑了笑,又看向緩緩后退的金錢豹,略微沉思后,將飛劍收起來,就留下兩柄,一步一步向金錢豹逼近,嘴角露出一絲戲謔地笑容,“小貓咪,對不住啦,豹紋皮衣我買不起,只能借你的真皮一用啦?!?/p>
“別跑!”一人一豹飛快地向前跑去,滿山坡亂竄,偵查小隊見此哈哈大笑。
此次返回亞岱山“監(jiān)獄”,眾人不用再困守其中,而且可以算是衣錦還鄉(xiāng),所以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都很輕松。
要不是此時屬于行軍路途,后方還有大部隊,眾人恨不得躺在草坪上曬會兒太陽,緩解一下長時間身處戰(zhàn)場的陰霾。
深山之中,陽光透過厚密的云層灑下,給山谷增添了幾分溫暖,也讓眾人的心情愈發(fā)愉悅,仿佛暫時忘卻了戰(zhàn)爭的殘酷。
無糖黑巧克力和金錢豹一前一后地追逐,金錢豹身姿矯健,在山坡上如履平地,無糖黑巧克力在山坡上追趕起來頗為吃力,不一會兒就率先翻過了山坡,身影迅速消失不見,而前方恰好又是一處拐彎,偵查小隊眾人還需要多走幾步才能過去。
“嗚~~~!”可就在這時,山坡后卻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號角聲,帶著一絲蒼茫感,仿佛從遠古的歲月中傳來,回蕩在天地之間,讓人的心瞬間揪緊。
“有敵人!是趙軍的騎兵部隊!”伴隨著無糖黑巧克力的尖聲大喊,他的身影又瞬間出現(xiàn)在山坡頂上,但是還沒有等他滑下來,只見如同蝗蟲般的箭雨從山坡后飛射而來,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瞬間將他的后背扎成了刺猬。
無糖黑巧克力的身體劇烈抖動,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抓住最后一絲生機,但最終還是無力地滾落下山坡。
王楚和先貴帶著士兵飛快跑向下方的大部隊,而致死量檸檬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悲痛與難以置信,顫抖著雙手,悲憤地收起無糖黑巧克力掉落的寶箱,還想組織人手向前,探查敵軍的距離和數(shù)量。
但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突然響起,如同悶雷一般,就連腳下的大地都開始抖動起來,一片黑壓壓的騎兵從前方的拐角處沖了出來,身穿獸皮戰(zhàn)甲,手持弓箭,眼神中透露出兇狠與殺意,剛剛露出身形,一片鋪天蓋地的箭雨就射了過來,如同暴雨傾盆,直接淹沒了偵察兵小隊。
“敵襲?。?!”
刺耳的怒吼聲回蕩在整片山谷之中,不到五百人的先鋒旅迅速聚集,依靠貨車作為掩體,組成了一個緊密陣型。
士兵們的臉上滿是緊張與恐懼,近乎絕望地看向前方山谷,只見滿山遍野的騎兵部隊,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涌出來,到處都是,望不到邊際,氣勢洶洶,仿佛要將整個先鋒旅吞噬。
上萬人的騎兵部隊,陣容龐大而雜亂,有身穿皮甲,驅(qū)使野獸,明顯不是中原人的弓騎兵,還有身穿紅色盔甲,手持長槍,坐下騎著赤霄雄風(fēng)驊的趙氏騎兵,其中一部分騎兵人馬具甲,身形高大,就連手中的長槍都比尋常士兵粗壯了三分,赫然是一支精銳的重騎兵部隊。
第一時間翻身下馬,陽雨把蛋殼收了起來,眼神中透露著冷靜,深知此刻必須保持鎮(zhèn)定。
前方的騎兵部隊正在收攏隊形,弓騎兵虎視眈眈,馬上就要進行沖鋒,騎在馬上的目標太大,陽雨一邊將一枚尋木種子埋進土里,一邊打開消息面板想要讓葉橋派兵支援。
可是系統(tǒng)卻顯示“戰(zhàn)斗期間,無法通訊”,就連快信窗口都無法打開,如同一盆冷水澆在陽雨頭上,讓心瞬間涼了半截,現(xiàn)在只能期望正在點兵的葉橋,能夠發(fā)現(xiàn)尋木種子發(fā)出的信號,盡快趕來。
“該死!清明鏡他怎么敢誤報軍情!就不怕智公滅了他嗎!”智菲被陽雨拉著向前跑去,鉆進了士兵方陣之中,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怒,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
智菲震驚張明鏡竟然真的敢謊報軍情,這趙氏軍隊哪里是放棄了亞岱山前哨營地,分明就是前出準備突破晉陽城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