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為任務(wù)的關(guān)系吧。我看到有些地方確實很亂,但每當(dāng)韜韜姑娘帶隊找墓穴時,找到的都是這種干凈整潔的地方,陰氣也不重?!北壁び恤~提著提燈,為前面的兩人照亮道路,看著地面上如同入殿朝拜的墓穴土堆,耐心地解釋道。
“怎么?你喜歡這里?要不我現(xiàn)在幫你挖個坑,埋在這兒算了?!比~橋走在最前面,回頭戲謔地說。
“呵呵,你要真敢把我埋這兒,那你也得留下給我做鄰居,平時沒事還能串串門啥的。”宮鳴龍跟在后面,踢了葉橋一腳,不滿地回應(yīng)。
看著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互動,北冥有魚心中涌起一絲羨慕,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彼此間的情誼卻比親兄弟還要深厚,兩人在路上互相調(diào)侃聊天,讓這原本有些滲人的任務(wù)也變得平常起來。
一行人爬上一處略高的小土坡,終于來到了目標(biāo)墓穴旁,回頭望去,只見這處高臺只有這一座墓穴,仿佛它正在俯視著其他墳?zāi)埂?/p>
“果然好人才有好報啊,你看這隨便選的位置,風(fēng)水都這么好?!北壁び恤~走上前,輕輕擦拭著墓穴上的無字石碑,感慨地說。
“呵呵,但好人不長命啊,要不然怎么會被埋在這里呢?!睂m鳴龍說著,用力將鐵鍬插進(jìn)土里,挖出一捧蓬松的黃土,隨手拋向一旁。
葉橋撇撇嘴,雖然心里也認(rèn)同宮鳴龍的說法,但還是選擇保持沉默,沒有繼續(xù)打擊北冥有魚對生活的熱情,此時無意間瞥了一眼無字石碑的頂端,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上面雕刻著一只小巧的燕子。
“八十!八十!”宮鳴龍一邊用力將土鏟飛,一邊喊著口號,似乎完全不覺得累。
“八十不是大錘的梗嗎?你這是鏟子啊?!北壁び恤~聽到他的口號,有些疑惑地問道。
“喲,沒想到坤哥你還挺見識多廣的,連這么老的梗都知道?!睂m鳴龍一挑眉毛,笑著隨意夸獎了對方兩句。
然而聽到宮鳴龍說自己“見識多廣”,北冥有魚卻異常的高興,被夸得有些興奮,臉一下紅了,嘴角也忍不住勾起,根本就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連對方又喊自己“坤哥”都沒注意,此時放下提燈,將佩劍插在后腰上,擼起袖子說:“牛哥你歇會兒,我?guī)湍阃凇!?/p>
“誒誒誒,牛哥是什么詞兒?”聽到北冥有魚對自己的稱呼,宮鳴龍雖然知道對方是尊敬自己,但是“牛哥”聽著,卻不怎么順耳,“羚牛,羚牛知道嗎?國家一級保護(hù)動物,是牛科中的一個獨立物種,不是普通的牛!”
“我知道我知道,‘六不像’嘛?!彼坪跏且驗橹皩m鳴龍的夸獎,北冥有魚急迫地展示自己的學(xué)識,脫口而出道。
“嘶,這個詞兒還不如‘牛哥’好聽呢,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算了,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喊我‘龍哥’吧,以后我罩著你?!睂m鳴龍豪爽地一揮手,也不管兩個人的具體年齡,直接就把北冥有魚當(dāng)成了自己的小弟,“現(xiàn)在你的任務(wù)就是給我照亮,這土松得很,一點都不累?!?/p>
“好嘞龍哥?!北壁び恤~此時開心地說道,對于自己能夠結(jié)交到親朋友,顯得十分高興。
“咚~!”就在宮鳴龍越挖越興奮地時候,鐵鍬插進(jìn)泥土之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悶響,似乎觸碰到了什么物品。
“楠木的?”葉橋連忙用手扒開最后一層泥土,看著眼前的棺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說道。
“楠木怎么了?我們這一路挖開的棺材都是楠木的。”北冥有魚看到葉橋驚訝的樣子,不禁有些不解地詢問道。
“坤坤啊,雖然我們是在游戲里面,但是這個楠木,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用得起的棺材材料,就像之前韜韜姑娘說的一樣,這躺著的人無兒無女,孤苦伶仃,他哪里來的錢買這么好的棺材?!睂m鳴龍杵著鐵鍬,將下巴放在把手上,給北冥有魚普及知識說道。
將棺材周圍的全部泥土挖開,最后三人合力,將沉重的棺材抬了出來,葉橋拿過提燈,仔細(xì)地看了一圈,果然在棺木的一處角落上又發(fā)現(xiàn)了一只雕刻的燕子。
“少爺,開棺。”葉橋心中對這個任務(wù)的最終目的產(chǎn)生了懷疑,但奈何線索不多,無法得出結(jié)論,于是干脆招呼宮鳴龍一聲,兩人之間互相信任,沒有過多廢話,直接將鐵鍬用力插進(jìn)棺木上下兩端的縫隙之中,用力撬動,試圖將棺材打開看個真切。
“公子!不可!”遠(yuǎn)在亂葬崗之外的姬嬿韜,看到葉橋和宮鳴龍的動作,驚恐地大喊一聲,隨即拔腿就往那邊狂奔,想要盡力阻止兩人的舉動,然而她的聲音還未落下,只聽“嘎吱”一聲,棺木已然被打開,刺耳的聲音在寒冷的月光下回蕩,顯得格外凄厲。
“三棺兩?。俊彪S著棺蓋落地,葉橋的目光落在了棺木之上,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除了最外層的楠木棺材之外,里面還有一層散發(fā)著深藍(lán)色光澤的木質(zhì)棺,那光澤宛如海水一般流動,神秘而深邃,而最里面一層,則是用某種魔獸的皮毛包裹,皮毛細(xì)密且厚實,宛如海底的水草,搖曳生姿。
在三重棺木之間,還巧妙地夾雜著兩層,用散發(fā)著香氣的木頭制成的間隔,其香氣之濃郁,甚至蓋過了陽雨制作的香丸,一時間,此地仿佛不再是郊外的亂葬崗,而仿佛身在皇宮之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尊貴與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