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手里拎著一把比自己還要高出許多的大刀,在他手中顯得極為不協(xié)調(diào),可他卻搖搖擺擺地走出來,臉上滿是囂張與不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挑釁的笑容,對著陽雨叫囂道,“小客村里面可有的是江湖豪俠,你們還能殺光——”他
“嗖!”
侏儒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白影如閃電般一閃而過,速度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白淪搖晃著尾巴,雙手已經(jīng)變成了鋒利的利爪,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一臉期待地回頭看向陽雨,眼神中滿是渴望戰(zhàn)斗的光芒,稚嫩可愛的聲音詢問道,“頭頭,我可以殺了他嗎?”
“殺人啦!智氏要屠虐小客村啦!快出來看?。 ?/p>
伴隨一聲尖銳的叫喊,仿佛劃破了夜空,街道兩旁的眾多客棧紛紛冒出了人影,有的懷抱長劍依靠門窗,在月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有的眼神嗜血蹲坐在屋頂,仿佛伺機而動的猛獸,還有的藏身在小巷中,渾身都隱藏在陰影之下,只露出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
街道上突然冒出了上百人,都眼神不善地盯著陽雨,目光如同實質(zhì)一般,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就是就是,這里是小客村,聚集的都是法外狂徒,你個小小的軍官,才帶著一百人,還能殺光我們不成,有種從我的尸體上快過去。”眼神清澈,或者可以說眼神愚蠢的男子,看到突然冒出的人群反而包圍了陽雨,頓時得意地叫囂道。
男子雙手叉腰,胸膛挺得老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別人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還在安慰身后的同伴,語氣中豪邁,仿佛自己是無敵的英雄?!靶∫猓惴判?,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p>
“軍不擾民,但民若犯軍,當殺則殺?!标栍晖耆珶o視眾人的威脅,四周向自己襲來的惡意反而讓他燃起了戰(zhàn)意,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又踏了一步靠近哨卡,手臂上浮現(xiàn)出血紅色的絲線臂甲,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讓陽雨感到興奮且愉悅,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三百山賊我都殺得,區(qū)區(qū)法外狂徒,殺了也算替天行道?!?/p>
“嘎吱~”
“都在這里做什么?小客村作為我軍哨卡,運送糧草的重要節(jié)點,容納你們在此生活,是智公大義,為了民生繁榮,不是讓你們在這里意圖謀反!”
就在這時,緊閉的哨卡大門終于打開,發(fā)出一陣沉悶聲響,智菲帶著全副武裝的士兵走出來,盔甲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與虎視眈眈的小客村居民對峙,氣氛緊張得仿佛能點燃空氣。
看了陽雨一眼,智菲眼神中傳遞著默契,示意他稍安勿躁,轉(zhuǎn)身聲音洪亮地對著眾人大喊,“你們之前和魏氏做了如何約定,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如今奉命前來,就是要核實糧草數(shù)量,也要完整無缺地帶走這批糧草?!?/p>
“若是你們膽敢染指,智公大軍南下,小客村也可以變成無客村!百余孽徒,也可以是百余炮灰!”
面對智菲赤裸裸的威脅,眾多原本還在幻想沖擊軍隊的小客村居民,又再度緩緩隱去,躲進客棧,剛才的劍拔弩張仿佛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侏儒奮力在白淪的爪下逃脫,臉上滿是驚恐,額頭上還留有一道血淋淋的爪痕,鮮血順著臉頰滑落,白淪微微噘嘴,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老老實實回到陽雨身邊,尾巴輕輕搖晃著。
原本人群聚集的街道突然變得清凈,可陽雨和智菲都沒有下令解除戰(zhàn)備,眾人依舊保持著警惕,眼神中透露一絲謹慎,緩緩進入了哨卡之中。
而大放厥詞的男玩家和他身后的女玩家還沒有離開,女玩家認出了陽雨麾下近乎都是玩家,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想要上前攀談,但是被男玩家死死攔住,只能眼睜睜再次看著哨卡大門關(guān)閉,眼神中滿是失落。
“智菲兄,糧草運輸乃是軍隊頭等大事,怎么還能在交通要道上容納如此眾多的江湖人士?!眲倓傋哌M大門,陽雨就看到前方排列密集的車隊,上面用防水帆布包裹著糧草軸重,但是卻沒有人看管,就這樣亂糟糟地堆放在一起,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滿是不滿,忍不住詢問道,“這里的都尉呢?管事呢?”
“誒,有的時候我覺得,貴族這個身份不是榮譽,反而是污穢的代名詞。”智菲長嘆一口氣,帶著無盡的疲憊,抬手示意王楚組織士兵防御哨卡,然后轉(zhuǎn)身和陽雨解釋道,“此處是我軍成立的哨卡,但是由魏氏任責,所以這里只有一位族中長輩作為督軍,其他都是魏氏的士兵?!?/p>
“先前通過網(wǎng)道術(shù)士得知,糧草運送隊伍馬上就要到小客村,我專門派了一百人前往迎接,可是這幫家伙,防御松懈,根本就沒有押送糧草的覺悟。”
“哨卡守衛(wèi)與護送隊伍不和,早早就被他們趕了回去,美其名曰此處前方就是晉陽城,已然到達戰(zhàn)場,護送隊早日回去,也可以押送下一批糧草早日到達,他們就這樣只派了一名士兵,帶著一車隊的糧草招搖過市的進入小客村?!?/p>
“車隊進入小店村之后,沿街有大量商賈看到魏氏士兵和糧草,不顧軍威,嘻嘻哈哈上前索要錢財,原來這幫人逃避前線作戰(zhàn),整日在這里飲酒作樂,勾欄聽曲,欠了一屁股外債,要不是有我的人護衛(wèi),這幫商賈就要直接抱走糧草,用于抵債?!?/p>
“我剛才正在教訓他們,可我那位族中長輩反而對我不滿,向我大肆哭窮,說哨卡內(nèi)窮困潦倒,要把軍旗拿去賣錢還債,這才不小心拿下了燈籠,害得老弟你多跑了一趟?!敝欠朴行擂蔚亟忉屪约旱竭_這里之后發(fā)生的事情,臉上露出一絲歉意和無奈,和陽雨并肩走向了哨卡內(nèi)的軍營,腳步略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