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菲震驚張明鏡竟然真的敢謊報軍情,這趙氏軍隊哪里是放棄了亞岱山前哨營地,分明就是前出準備突破晉陽城的包圍圈。
而且張明鏡明顯是故意引誘先鋒旅到此,想要用借騎兵部隊之手,殺了他們。
“或許他覺得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活著回去吧?!壁w氏軍隊確實放棄了亞岱山營地,但那是因為他們要發(fā)動進攻了,張明鏡的話半真半假,欺騙了所有人,雖然害死了先鋒旅,但也可以隨便找些借口搪塞過去。
眼前最重要的是抵擋住眼前的騎兵,陽雨把先貴和王楚都派向前線,穩(wěn)定士氣,同時高聲對著眾人大喊:“把盾牌都拿出來!只要能擋住弓箭的東西就行,舉起來!舉起來!小心——!”
“嗖!嗖!嗖!”
一陣鋪天蓋地的呼嘯聲瞬間淹沒了陽雨的大喊,尖銳而刺耳,仿佛要將整個山谷撕裂。
外族騎兵動作極為迅速,很快就組織好隊形,一個個面目猙獰,口中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緊接著策馬飛奔而來。
整片山谷都回蕩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踐踏聲,如同悶雷滾動,仿佛大地都在為之顫抖,山坡上的泥土因震動而松動,“呼啦啦”地向下滑落,揚起一片塵土。
這危急時刻,眾人有盾牌的趕緊拿起盾牌,沒盾牌的甚至慌亂中舉起了做飯的鐵鍋,外族騎兵射來的箭羽如同暴雨一般,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密不透風,帶著凌厲的風聲,甚至連天上的陽光都被遮擋住,整個世界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咚!咚!咚!咚!”
“啊!”
“我艸!”
箭雨砸在盾牌上的聲音,如同冰雹落地,密集且震撼,每一聲撞擊都重重地敲在士兵心上,許多士兵舉盾的雙手都在顫抖,臉上滿是恐懼與緊張,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滑落。
使用普通木板和鐵鍋遮擋的士兵,情況最為糟糕,密集的羽箭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接擊碎他們手中鐵鍋和木板,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緊接著身體被箭雨覆蓋,僅僅慘叫了兩聲,便無力地倒地死去,鮮血在地上蔓延開,染紅了泥土。
“吼!”天上的箭雨才剛剛停歇,眾人還沒來得及喘息一口,一聲聲野獸的咆哮便從遠方飛奔而至。
外族騎兵以弓箭見長,身著輕便皮甲,沒有重甲保護,手中也沒有長槍這樣的長兵器,只有一把彎刀,近戰(zhàn)能力稍顯羸弱。
但是他們豢養(yǎng)了眾多野獸,猛虎,獵豹,豺狼,順著血腥氣息瘋狂地沖鋒而去,用力越過了貨車,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座小山般砸進了人群之中,頓時響起一片驚呼和慘叫。
“陣型不要亂!互相靠近!”智菲高聲大喊,聲音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上顯得格外響亮,迅速指揮慌亂的人群,拔出佩劍,用力投擲出去,如同閃電一般,擊中一頭站在貨車上,居高臨下審視眾人的猛虎。
趁著此時箭雨稀疏,智菲又拔出大劍,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般奔跑過去,開始剿滅其它落在戰(zhàn)陣中的野獸,劍鋒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血雨。
“長槍林列!”
野獸撞陣只是一種擾亂陣型的手段,外族騎兵并沒有打算用這種方式殲滅先鋒旅。趁著先鋒旅內部騷亂,一大批騎兵嘴中發(fā)出怪叫聲呼嘯而來,沒有重甲長槍,于是試圖從側面擾襲。
陽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意圖,高聲大喊,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迅速組織剩余的士兵豎立起長槍,架在盾牌上,形成了一道鋼鐵長城,如同一道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阻擋外族騎兵的進攻。
“噗呲!”外族騎兵弓馬嫻熟,在沖鋒狀態(tài)下還能射箭,一名手持大盾的士兵被一箭射穿了咽喉,眼睛怒目圓瞪,身體向后倒下,手中的大盾也隨之落地。
嚴密的防御鋒線上頓時出現(xiàn)一個漏洞,外族騎兵興奮地吶喊著,迅速形成了一個鋒矢陣型,以極快的速度逼近,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插先鋒旅的心臟,眼看就要鑿進戰(zhàn)陣中。
“給你吃肉肉!”胖子憑借自己龐大的體型,如同一座小山般將一頭豺狼壓在身下,豺狼在他的身下拼命掙扎,發(fā)出凄慘的叫聲,內臟都從后庭中流了出來。
看到防線上出現(xiàn)了一個缺口,胖子高舉起半死不活的豺狼,猛然砸了過去,如同一顆炮彈般飛向缺口處。隨后胖子蹬地暴起,就像一座移動的城墻,狠狠撞向了半個馬身都陷入戰(zhàn)陣中的外族騎兵。
“鎮(zhèn)!”一聲爆裂的怒吼在四周回蕩,如同炸雷一般,震得人的耳朵生疼。
胖子的手臂上亮起一道光芒,赫然使用了陽雨龍族司殿中,玉慶殿的鎮(zhèn)字拳,但是其中的拳意和陽雨施展時截然不同。
陽雨的鎮(zhèn)字拳帶著鎮(zhèn)壓萬物的威嚴,而胖子的鎮(zhèn)字拳帶著一絲讓天下俯首稱臣的霸氣,讓外族騎兵猛地一頓,戰(zhàn)馬的胸骨塌陷內凹,骨骼斷裂,身死當場,就連騎手都倒飛出去,被眼疾手快的白淪斬首,動作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又飛快縮回了戰(zhàn)陣中,讓人來不及反應。
“砰!”陽雨根本來不及思考,胖子為什么會玉慶殿的拳法,眼睜睜看著胖子也被戰(zhàn)馬的沖擊力撞飛進戰(zhàn)陣中,自己和旦皂一起撿起死去士兵的盾牌,硬生生抵住后面外族騎兵的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