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雨微微側(cè)頭,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審視著洛娣男,不可否認,洛娣男在會計專業(yè)上的造詣確實令人矚目,做賬房對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輕松至極。
然而此刻的他,卻以一襲古風(fēng)長衫示人,長衫并未系上束腰,顯得松垮而隨意,顏色更是異常艷麗,如同春日里最張揚的花朵,一頭長發(fā)未經(jīng)束縛,隨意披散在肩上,隨風(fēng)輕輕搖曳,為他平添了幾分柔美。
然而這份柔美,與他說話時男孩子般的尖細嗓音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沖突,裝扮卻又如同精心雕琢的女子一般細膩而繁復(fù)。
對于此時已經(jīng)有些困倦的陽雨而言,這無疑是一種視覺與心理上的雙重沖擊,感到一陣說不出的難受,仿佛眼前的洛娣男是一個無法被歸類的存在,既不屬于男兒的陽剛,也不完全屬于女子的溫婉,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喻。
面對洛娣男刺耳且不斷嚎叫的話語,陽雨心中涌起厭煩,選擇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誒,不是?!币幻c陽雨共同面對過獨眼巨人,并肩作戰(zhàn)參加過殲滅戰(zhàn)的玩家,連忙站出來對洛娣男解釋道,“姐們兒,人是我們隊的,后來才加的,所以名冊上沒有他的名字,但雷頭說了,人厲害著呢,額外賞錢一萬?!?/p>
“誰是你姐們兒,人家純爺們!”洛娣男聞言眉頭一皺,不滿地跳起來尖聲反駁道,然后又白了那名玩家一眼,“怎么,給他一萬,是不是還打算私底下再分你五千唄?!比舨皇侵浪悄猩?,這一瞥還真有幾分嫵媚的感覺。
“不兒,姐哥們兒,人熊貓確實跟咱們一伙兒的,咋?你想密人家錢?”那名玩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反譏道。
“誰稀罕密他錢!他一身的打扮都不夠老子買瓶護膚的!”洛娣男臉色一沉,仿佛被踩中了痛腳,指著陽雨已經(jīng)遠去的背影,憤憤不平地罵道,“要不是認識了那兩個狗東西,說不定早就餓死在哪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冷,玩家們面面相覷,洛娣男這話誰聽了也不舒服。
聽到了洛娣男的刻薄言辭,陽雨原本離去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隨即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洛娣男,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復(fù)雜的情緒在流轉(zhuǎn)。
眾人還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場口舌之爭,原本以為雙方放兩句狠話就算了,這時一道耀眼的金光突然從陽雨身上閃過,如同雷霆般劃破空氣,瞬間出現(xiàn)在洛娣男面前,“啪!”的一聲脆響,一個清晰而有力的巴掌直接扇在了他的臉上。
玉慶殿特有的血紅色絲線臂甲在月光下閃爍著妖異光芒,劃過洛娣男稚嫩的臉蛋,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洛娣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措手不及,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掄飛,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圈后,最終撕裂了帳篷布料,狼狽跌倒在外面。
“這t是家族營地!你居然敢打我?!”洛娣男捂著被扇得火辣辣的臉頰,倒在地上,披頭散發(fā),滿臉血污,顯得狼狽不堪,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質(zhì)問著陽雨,顫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質(zhì)疑。
陽雨一步跨到洛娣男面前,微笑著蹲下,語氣和藹,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洛娣男的心房:“你當年因為我窮,就污蔑我偷你化妝品,我記得很清楚,那瓶化妝品其實是你自己藏在枕頭里的,當時我記得,我都塞你菊花里了吧,怎么?還想爽一次?”
“啊~!”
洛娣男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陽雨輕輕一抓,將他的頭發(fā)牢牢抓在在了手中,洛娣男慘叫一聲,試圖掙扎。
陽雨的笑容依舊溫和,但那雙眼睛已經(jīng)瞇成了一條線,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溫柔地繼續(xù)說道:“你說我就算了,我臉皮厚可以不當回事,但你說我朋友那就不行,在游戲里,我可以殺了你然后讓你復(fù)活,但在現(xiàn)實中呢?你難道想隨機贈送一位舍友保研的機會嗎?”
“干什么呢?”
這時,人群外喊道,隨即雷峻熙的一名護衛(wèi)推開看熱鬧的玩家,走進來,看見陽雨蹲在地上,抓住一臉是血的賬房玩家,正在笑瞇瞇地詢問著他什么、
護衛(wèi)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視,最終落在洛娣男身上,詢問道,“怎么了?一臉血的,誰打你啦?”
洛娣男聞言,拽下頭發(fā)連忙向后退了一步,與陽雨拉開距離,同時用手捂住自己還在流血的臉頰,抬頭偷瞄了一眼陽雨,見對方?jīng)]有說話的意思,便匆匆低下頭,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回答道:“沒,沒事,我不小心摔的?!?/p>
說完,洛娣男也不敢再多停留,轉(zhuǎn)身狼狽地匆匆忙忙離開現(xiàn)場。
“搞什么玩意?”護衛(wèi)皺著眉頭,目光在洛娣男離去的背影上停留片刻,心中對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也有一絲厭煩,但是沒辦法,盡管他個人對洛娣男這樣的行為感到不滿,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左右的,有些領(lǐng)導(dǎo)口味獨特,就喜歡這種樣子的。
“那個誰,兔子走了,你給這個同學(xué)發(fā)一下錢。”護衛(wèi)伸手招來另一名賬房玩家,對他說道,將陽雨推到他面前,“基本工資三千,雷頭后來加了一千,還有多給了一萬的獎金,你算算,給人拿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