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宮鳴龍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踢在了藤蔓上,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體竟有些不自然地抖動起來,心中一陣竊喜,連忙又多踹了幾腳,最后拽住一片肥厚卷曲的葉片,就像拽住了一個人的耳朵一樣,用力一拉,竟然將藤蔓給拽了出來。
“起床啦!干活啦!再睡覺就扣你工資!”宮鳴龍頑皮地喊道,用力拉出漸漸蘇醒的藤蔓,藤蔓舒展著身體,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緩解剛剛蘇醒的乏力,宮鳴龍一時間措手不及,被掀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不是因為地下沒有光照,也沒有足夠的營養(yǎng),所以你們才一直保持著休眠狀態(tài)?”陽雨好奇地摸了摸正在抖動身體的藤蔓詢問道,而藤蔓似乎聽懂了陽雨的話,猛地轉(zhuǎn)頭望向他,用力地上下晃動枝頭,一副終于有人懂我的樣子,模樣感激涕零,讓人忍俊不禁。
“在地下怎么能有光照呢?”葉橋抬頭看向穹頂,發(fā)現(xiàn)向四周蔓延而去的枝干都光禿禿的,將上方的泥土遮蔽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上面就是乾送城,難不成以前頭頂上有一個大洞,陽光可以透射下來?”
“洞不洞的我可不知道?!睂m鳴龍揉著自己的屁股,拽住藤蔓友好伸來的葉片站了起來,看著藤蔓的眼神帶有一絲同情,“你們就像是工廠里的老員工,廠子倒閉了,你們也下崗了,結(jié)果最后還要被留在這里支撐地面,確實挺慘的?!?/p>
“你是樓梯?還是電梯?我們要上去,你能帶我們過去嗎?”剛剛蘇醒的藤蔓十分人性化,看到陽雨指向上方的一處根須洞穴,用力往外延展出余下的粗壯身體,層層葉片堆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圓桌大小的平臺,剛好能夠供三人站立。
“走吧?!币桓?xì)小的枝丫輕輕地拽了拽陽雨的衣角,示意他站上來,于是陽雨帶著宮鳴龍和葉橋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平臺軟乎乎的,就像一塊綠色的云朵,微微顫抖著向上抬起,帶著他們穩(wěn)穩(wěn)地上升。
相比于三人費時費力的攀爬,藤蔓電梯的速度簡直快得驚人,片刻之間就到達了上層的根須洞穴。
這里數(shù)根粗壯的根須圍繞在一起組成了一條通道,有明顯人為加工的痕跡,大約三丈寬,兩丈高,每隔一段距離,還會有一處更寬闊的平臺,藤蔓電梯上升到這里后,緩緩地停了下來,將三人穩(wěn)穩(wěn)地放了下來。
“別的不說,如果在攻城戰(zhàn)里,這家伙絕對會是一個完美的云梯?!弊叩浇Y(jié)實的根須道路上,葉橋回頭看向趴在平臺上休息的藤蔓,眼中閃爍著贊賞的光芒稱嘆道。
“其實這個地下城,真的有很多地方都相當(dāng)不錯?!标栍陰ь^踩在靠近墻壁的通道上,這里的根須被微微下挖了幾寸,形成一個弧形,地面被打磨得平整光滑,再加上原本細(xì)膩的紋理具有防滑作用,踩在上面走路的感覺非常舒適。
“北側(cè)的梯田湖泊可以用于修建造船廠,最小的都可以放下一艘七桅風(fēng)帆戰(zhàn)列艦,最大的甚至能放下一艘現(xiàn)代航母,現(xiàn)在沿海的船廠生產(chǎn)的基本都是槳帆戰(zhàn)船,根本不需要這么大的空間,唯一麻煩的就是怎么把這些戰(zhàn)艦運送出去?!标栍昕粗h(yuǎn)處波光粼粼的湖泊,感嘆著說道。
“再加上那些躲藏在地下的洞窟鼠,現(xiàn)在唯一的通道已經(jīng)被堵死了,如果把深坑包圍起來,就可以作為一個固定的練級點,供低級玩家練級,而且洞窟鼠裝備的介紹上也說了,這片地下城還埋藏了礦石,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和種類,但是能夠催生出這么多洞窟氏族鼠,礦石的數(shù)量肯定不少?!?/p>
“還有這個位置的隱蔽性也非常好,下來的途徑只有上面庭院里的五座電梯,用來屯兵的話易守難攻,如果再能把那些構(gòu)裝士兵都收服,我們這個傭兵小隊擁有的力量,不會比一些大家族差。”葉橋聽著陽雨的分析,也十分興奮,在一旁補充道。
“還有還有,地下是真涼快,外面的天氣馬上就要越來越熱,這竟然還有零功耗的空調(diào)?!睂m鳴龍在最后高興地說道,雖然跟著陽雨生活了許久,但是如果能少吃些苦,還是會盡量避免。
“等任務(wù)結(jié)束,我去和宋樓主商量一下,以后我們傭兵小隊,在地面上建一個辦事處,然后看看可不可以在地下申請建設(shè)一個屯兵據(jù)點,至于構(gòu)裝士兵就得想辦法了,先不說它們到底算不算我們的戰(zhàn)利品,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nèi)齻€誰也控制不了它們?!标栍暧袨橥锵У赝虺菈Ψ较蛘f道。
關(guān)刀士兵和大劍士兵的強大作戰(zhàn)能力有目共睹,想來城墻中藏匿的其他構(gòu)裝士兵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一直到目前為止,葉橋就連對方的能量驅(qū)動樞紐都沒有找到在哪里,何談控制對方。
“快!再派些青丘魁來!趁這個時候?qū)⒛侨豪鲜笠痪W(wǎng)打盡,戰(zhàn)魁的數(shù)量不夠用,城墻里不是還囤積著大量的兵魁嗎?乘勝追擊你不懂嗎?”一個粗獷而急促的聲音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這么做?但這只該死的狐貍,竟然擅自關(guān)閉了運送靈魂之火的通道,我嘗試了無數(shù)次,始終無法打開,現(xiàn)在我根本無法控制那些青丘魁!”另一個聲音略顯精明,卻難掩其中的焦急與無奈。
正當(dāng)陽雨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前方的根須洞穴時,里面?zhèn)鱽砹藘蓚€男子的激烈爭吵聲,與此同時還夾雜著一陣陣如同嬰兒般凄厲的啼哭聲,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仿佛正遭受著非人的虐待。
“t的!不會用璇璣瑗就交給我!直接將它懟在尋木之心上,利用里面的強大能量強行沖開通道!當(dāng)年我們搶奪這片地盤時,不就是這么做的嗎?”粗獷的聲音中夾雜著不滿與嫌棄,仿佛對對方的無能感到憤怒。
“你還有臉說我?就是你從西方帶回來的那只老鼠,說什么是一個叫‘庫克’的朋友送給你的,結(jié)果呢?它們根本不受你控制,現(xiàn)在泛濫成災(zāi),我們不得不融化大量的青丘魁才勉強將城門堵??!”精明的聲音立即反駁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前方的根須洞穴門口異常宏偉壯觀,似乎經(jīng)過了精心的修繕與雕琢,門框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長劍圖案,氣勢恢宏磅礴,隱隱透露出一種王者之氣,洞穴內(nèi)部亮起明黃色的光芒,溫暖而柔和,但是其中爭吵的聲音伴隨著一陣“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卻如同烏云遮蔽了陽光,破壞了這份難得的寧靜。
“你個小白臉!當(dāng)初老子就看你不順眼!憑什么你坐第二排,而我卻只能坐在第三排?是不是你給殿主暖床了?!”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喋喋不休地羞辱著對方,言辭之粗鄙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