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花哥這是說的哪里話?!泵倒迦箶[身上散發(fā)著一股老練的社會氣息,對于花哥的態(tài)度毫不在意,熱情地笑著說,“論語幫管理整個關(guān)口區(qū),平時日理萬機,也就這時候能抽出空來練級,要不我?guī)е覀儌虮B的小兄弟們,幫你們分擔(dān)分擔(dān)?”
“分擔(dān)什么?給我們當(dāng)靶子練手嗎?”花哥邊說邊向玫瑰裙擺走去,低頭俯身,低沉的聲音說道,“你覺得自己能挨得住我?guī)兹俊?/p>
“花哥天生神力,我當(dāng)然不能比?!泵倒迦箶[擺擺手,依舊笑容滿面,探頭往后面的隊伍中望去尋找著什么,挑起眉毛說,“不過貴幫的幫主,看起來身輕體弱,我應(yīng)該能陪她練一會兒吧?”
“我家小玉的手確實小?!被ǜ缧χ?,一雙黃豆大的眼睛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拍了拍玫瑰裙擺的臉頰,戲謔地說,“但扇你的臉,還是綽綽有余的?!?/p>
“哈哈哈哈?!泵鎸ǜ缫欢僭俣奶翎叄倒迦箶[放聲大笑,友好地拍了拍花哥粗壯的手臂,爽朗地說,“既然論語幫不需要我們幫忙,那我們想請論語幫的諸位好漢們,幫個小忙可以不?”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被ǜ绫е觳?,一臉不耐煩。
“我們鬼火街,前段時間和燕國其他的傭兵組織成立了一個聯(lián)盟,其中云遼邑那邊,有個叫‘壞家伙’的傭兵連,連長腌冬瓜和我關(guān)系不錯,他跟我說,前段時間他們在做任務(wù)時,被幾個毛頭小子給破壞了,還偷走了他們一項非常重要的戰(zhàn)略物品。”
“昨天白天,他們又在沒牛城碰到了這幫人,本來想著友好協(xié)商,把被偷走的戰(zhàn)略物品買回來,但對方胃口太大,根本談不攏,還大打出手,傷了不少人,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們坐船逃到了山港城這邊。”
“在飛舟上,我手下一個小兄弟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你也知道,我們鬼火街向來不想惹麻煩,就打算請他們來我們駐地好好聊聊,畢竟沒有什么矛盾是談不攏,解決不了的,但沒想到他們?nèi)绱烁F兇極惡,竟然把我的小兄弟也給殺了?!泵倒迦箶[撇撇嘴,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后來,其他剩余的小朋友繼續(xù)追蹤他們,發(fā)現(xiàn)花哥你帶著他們躲進(jìn)了關(guān)口區(qū)?!泵倒迦箶[看著花哥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貴幫主不是常常把孔子經(jīng)典掛在嘴邊嗎?難道還會保護(hù)這種心思歹毒之人嗎?”
“你在教我做事?”花哥微微低頭,周身透露出一股剽悍氣息,此時黛玉不在身邊,身上的氣勢再也無從遮掩,如同狂風(fēng)驟雨般向四周宣泄,周圍的鬼火街玩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但玫瑰裙擺卻依然保持著笑嘻嘻的面容,與花哥交談著,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壓迫感。
“我好歹比你年長幾歲,并非有意教你做事,只是好心提醒花哥一句,有些事情,還是少管為妙?!泵倒迦箶[重新抬頭,凝視著花哥,原本和藹友善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囂張與狂妄。
“你知道我們論語幫最開始的時候叫什么名字嗎?”花哥面對玫瑰裙擺兇惡的眼神,不僅沒有退卻,反而又向前邁出一步,幾乎貼著對方,鼻息間甚至可以聞到玫瑰裙擺身上散發(fā)的香水味道。
“叫什么?”玫瑰裙擺挑起眉毛,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水泊梁山啊?!被ǜ缋湫χ?,胸膛用力一挺,直接撞開了玫瑰裙擺,無視周圍鬼火街玩家或憤怒,或恐懼的眼神,帶頭往石橋的另一邊走去,步伐堅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在踐踏對方的尊嚴(yán),“我要走,誰敢攔?”
眾多壯漢紛紛跟上,眼神中透露出不屑與輕蔑,仿佛在看一群螻蟻,雖然鬼火街的玩家戰(zhàn)斗力并不弱,但平時只敢憑借人數(shù)優(yōu)勢欺負(fù)一些獨自來到山港城做生意的npc和玩家,面對這群剛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士氣正旺的壯漢時,他們只敢裝作兇狠的模樣,卻根本不敢上前攔截。
石橋并不寬敞,眾多壯漢五六個人并排走,將橋面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中間包裹著陽雨三人,如同一臺馬力全開的推土機,推搡著鬼火街玩家,試圖快速穿過石橋。
在混亂的人群中,一名鬼火街玩家躲避不及,被擠壓到了石橋兩側(cè),撐著欄桿避免掉入滿是垃圾的魚石河中,倉促躲閃間,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三個穿著深衣的身影,無論是體型還是服裝,都與其他論語幫成員截然不同。
“玫瑰哥!他們里面還有別人!”發(fā)現(xiàn)異常的玩家連忙爬上欄桿站起,定睛看去,其中宮鳴龍一頭張揚的白色長發(fā)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一下就被認(rèn)了出來,“就是他們!他們身上還有那個怪物的神器!”
“上!抓住他們!今天晚上我請兄弟們喝酒!”玫瑰裙擺一聲大喊,眼神中充滿了貪婪與渴望。
之前和腌冬瓜聯(lián)系時,對方含糊其辭并沒有說明陽雨等人偷走了什么物品,但玫瑰裙擺從黃毛十八的追擊以及宮鳴龍的喊聲中猜測到,陽雨等人在小巷中與羅玉峰爭斗的原因,可能就是為了搶奪腌冬瓜的神器。
什么盟約、什么規(guī)矩,在這一刻都被玫瑰裙擺拋到了腦后,神器??!那可是能夠改變命運的神器!一旦神器落到了自己手里,燕國境內(nèi)的玩家組織排行榜上,必將有鬼火街的一席之地。
站在欄桿上的玩家心中大喜,一邊幻想著晚上暢飲黑桃a的歡樂時光,一邊掏出小刀準(zhǔn)備自裁進(jìn)入“骨馭”狀態(tài),沖進(jìn)人群中抓人。
“砰!”
一聲刺耳的槍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石橋上的寧靜,子彈從人群中飛射而出,擊中了鬼火街玩家手中的短刀,“當(dāng)”的一聲脆響,短刀被擊飛,掉落進(jìn)魚石河中,而原本站立在欄桿上的玩家也被這一聲槍響嚇得魂飛魄散,腳下踩空,向后跌落,“撲通”一聲巨響,掉進(jìn)了滿是垃圾的河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沖啊!”
這一聲落水聲仿佛賽場上發(fā)令員的槍聲一般刺耳,石橋另一端的鬼火街玩家和石橋上的論語幫幫眾幾乎同時咆哮著迎面對沖而去,如同兩股洶涌的洪流撞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