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把褲子穿上!”一個美婦人小跑著追在后面,手里拎著一條和白毛獸人同樣款式的長褲,屁股后面似乎剛剛才裁剪出來一個放尾巴的洞,看到陽雨正在和別人交談,歉意一笑,輕輕勾勒手指,具現(xiàn)出兩只淡藍色的大手,分別抓住白毛獸人和小黑貓,任憑二者胡亂蹬著后腿,匆匆跑進后方的拱門之中。
“類人種獸人?不對,她沒有帶項圈,不是奴隸?”左盤龍雙刀一臉驚訝地看著初一把哭鬧的白淪和張飛帶走,消失于拱門之中,而且獸人的頸間空蕩蕩。
明輝花立甲亭竟然還接納了獸人族,而且還讓寵物自由活動,沒有收進寵物空間之中,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中對于明輝花立甲亭的包容性震撼不已。
“明輝花立甲亭確實對于成員不做過多約束,只有發(fā)布戰(zhàn)爭任務(wù)時才需要聽命調(diào)遣?!笨吹桨诇S即使被初一抓走,尾巴尖從拱門探出,還在用力向自己搖晃,陽雨笑著指了指她,讓她老實聽話,轉(zhuǎn)而對左盤龍雙刀解釋道,“亭內(nèi)繁花階,都需要用花朵命名,你們這個小隊最后的名字豈不是要叫‘粘屎花’?你們真的要叫這個名字?”
“嗯……這……”左盤龍雙刀一時語塞,嘴角抽搐,叫做“粘屎神兵”,還能讓人想到那個網(wǎng)絡(luò)熱梗,不過叫做“粘屎花”,確實有人讓人惡心,在腦海中交織成詭異畫面,不僅是敵人厭煩,就連自己都感覺無語。
“那個,來接待一下,這幾位是遠道而來的游俠,準備加入明輝花立甲亭,亭佐不在,你們自己負責面試,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毖g玉佩撞得叮當響,陽雨喊來一名碩果階成員,負責接待左盤龍雙刀等人,轉(zhuǎn)身和伊照準備離開,臨走前還語重心長地說道,“花朵的名字完全隨意,但還是考慮一下自我介紹的時候會不會尷尬?!?/p>
“幾位請跟我上二樓吧,稍微等待一下,我馬上叫人事部門過來面試,幾位不用緊張,面試的內(nèi)容只有一些問題,不考察各位的等級,職業(yè),還有戰(zhàn)斗力,只需要用心認真回答就好?!惫ぷ魅藛T袖口沾著墨漬,微微欠身示意,帶著幾人前往二樓準備面試,手指在樓梯扶手留下淡淡指痕。
“幾位是一起的嗎?繁華階的小隊不做人數(shù)限制,不過在接取任務(wù)的時候,還是需要考慮一下自身的戰(zhàn)斗力?!?/p>
“我不是,我想加入勁草階?!标栍觌x去的腳步聲與白淪哭鬧聲漸遠,最后面的兜帽玩家,看著陽雨的背影消失在拱門后,帶著一絲感慨和回憶,轉(zhuǎn)身對工作人員說道,這時才主動摘下了自己的兜帽。似乎不想讓陽雨見到自己。
“我去,真是荒野大佬。”人中黃長矛看到兜帽下的身影,赫然就是當初風頭無兩的單騎走荒野,再次爆發(fā)出口頭禪,不過對方下擺還沾著旅途中的泥漬,顯得有些狼狽。
“嗯~沒有問題,不過因為士兵之間的熟悉程度和戰(zhàn)陣安排,暫時把您加入到秋霜坊,您看可以嗎?”工作人員略微思索了片刻,指尖在扶手上敲出節(jié)奏,轉(zhuǎn)而微微欠身,歉意地說道,“秋霜坊之中也有幾位游俠,您和他們之間可能會更好相處一些?!?/p>
“沒有問題,秋霜坊每個月都會有固定工資發(fā)放是吧?!眴悟T走荒野點了點頭,如今的面容帶著一絲憔悴,陽光從雕花窗欞斜切而入,在眉骨投下細碎陰影,袖口磨損處露出半截泛黃繃帶,身上連武器裝備都沒有,赫然是一件新手運動服。
“當然,雖然勁草階的軍餉沒有繁華階的傭金高,可是更穩(wěn)定,而且每當有任務(wù)出征,也會得到分紅。”工作人員轉(zhuǎn)身繼續(xù)在前方帶路,腰間組玉佩的碰撞聲如同銅鈴一般,伴隨著笑聲回應(yīng)道。
“哇,你們亭長這么有錢啊,是哪個大老板嗎?npc軍隊還給發(fā)軍餉?”白馬通巨斧作為狂戰(zhàn)士,體型巨大,地板在腳下發(fā)出吱呀聲響,一個人就占領(lǐng)了一排過道,打量著二樓辦公區(qū)的全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空氣中浮動著陳舊木料特有的沉香,不由得驚嘆道。
“剛才那兩個人也是你們的高層吧,可是一個老頭子,一個穿著白衣服黑褲子,連件像樣的裝備都沒有,也是文職長老嗎?”
“啊,呵呵,我們明輝花立甲亭沒有長老,具體的職務(wù)分配,亭佐大人和求盜大人,真正帶著其他幾位高層在劍殿討論。”工作人員看到白馬通巨斧撓頭時,發(fā)間草屑簌簌飄落,不由得宛然一笑,神情之中帶著一絲戲謔解釋道,“那位老人家,是廳內(nèi)的擎樹階伊照,別看他總是笑呵呵的,可是先天境的高手,實力在廳內(nèi)可以排到前三之列。”
“至于另一位,那不叫白衣服黑褲子,那是螺白衣,炭黑裳,是很高級的顏色,而且那位就是我們明輝花立甲亭的亭長,愛吃靈芝的熊貓?!?/p>
“頭頭~張飛不給我吃巧克力,其他小朋友都有,我也要吃?!标栍旰鸵琳談倓傋哌M藤蔓電梯,白淪終于被初一穿上了褲子,看到陽雨時一臉哭唧唧地赤著腳飛奔過來,指著躲在涼亭頂上的張飛哭訴告狀,“壞貓貓,還總是突然消失不見,小白都找不到它。”
“喵~”張飛抖了抖胡須,瞳孔在陽光里縮成細線,仿佛看傻子一樣看著白淪,甩了甩尾巴,掃落涼亭頂上的花朵,根本就不把她向陽雨告狀當一回事。
“小白乖,你不能吃巧克力。”陽雨摸了摸白淪的腦袋,有些無奈地說道,“你看巧克力是黑的,你的頭發(fā)是白色的,根本就不一樣,你哪里能吃啊,現(xiàn)在天氣越來越熱了,我讓廚房做點冰淇淋,甜甜的,涼絲絲的,到時候給你和其他小朋友吃好嗎?”
“白頭發(fā)就不能吃巧克力嗎?”白淪向后仰頭,追逐自己額頭上的劉海兒,獸耳在發(fā)間若隱若現(xiàn),有些疑惑地說道,不過聽到陽雨說出一個自己聽沒有聽過的食物名稱,這才老實下來,對跳到陽雨肩膀上的張飛做了一個鬼臉,跟著一起走進了藤蔓電梯之中。
“吳老呢,還在外面喝酒嗎?”伴隨著藤蔓電梯開始下降,陽雨看著調(diào)皮的白淪,搖晃著尾巴,趴在欄桿邊緣眺望著尋木城,有些擔心地向伊照詢問道,“吳老不是都收下組玉佩了嗎?現(xiàn)在反悔了?我可是和他說好了抓住一伙圖謀不軌的人,就給他一壺好酒。”
“不用管他,他就是喜歡在外面喝酒,看得遠而已?!币琳諒年栍甑募绨蛏媳聫堬w,摟在自己懷里,撓了撓對方的下巴,張飛舒服地發(fā)出咕嚕聲,“他性子隨意的很,只是不喜歡說而已,亭長若是安排了職務(wù),他肯定會欣然接受的?!?/p>
“好吧,那到時候還需要麻煩伊伯傳達一下?!标栍挈c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上前一步拽住白淪的衣領(lǐng),指尖觸到頸間獸毛,以防她興奮地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