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龍族兩大司殿,寵物空間里面藏著忠誠的白淪,包裹里面還有尋木種子,陽雨根本就不怕對方能把自己怎么樣,大不了就殺出去,轉投智氏,反正現(xiàn)在的強制任務已經(jīng)完成,自己是被逼走的,姑布師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
先鋒營外站著兩名全身重甲的士兵,如同兩尊鐵塔,靜靜地佇立,似乎因為厭惡先鋒營之中的污穢氣息,沒有貿(mào)然進去,看到曹集帶著陽雨走出時,才默默跟上,一起前往軍營后方的營帳,飛天大跳蚤等人站在對面,眼神中滿是擔憂,緊緊盯著陽雨,想要上前詢問,卻看到對方悄悄伸手,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走過由拒馬分割的界限,前營和后營完全是兩個世界,前營只有死氣沉沉的先鋒營和玩家聚集地,以及一個時刻保持警惕的哨崗,哨崗上的士兵眼神麻木,機械地掃視著周圍,破舊的帳篷和散落的武器,仿佛在訴說著這里的悲慘
而后營之中全是整裝待發(fā)的士兵,身姿挺拔,散發(fā)著寒氣的兵刃閃爍著冷光,厚重結實的盔甲整齊排列,醫(yī)療帳篷,鐵匠坊,伙食房等等一應俱全。此時已經(jīng)是晚飯時分,眾多士兵正在排隊打飯,臉上洋溢著滿足,有飯有肉,有菜有湯,就算是吃的,都和前營天差地別。
“趙將軍,先鋒營步卒愛吃靈芝的熊貓已經(jīng)帶到?!避姞I之中有一個碩大的營帳,帆布厚重而結實,仿佛能隔絕外界的一切喧囂,中央放置著一塊巨大的屏風,屏風上繡著亞岱山的地形圖,一個巨大的身形和一個瘦小的身形站在后方小聲討論著什么。
曹集彎腰拱手行禮,保持著匯報動作,過了片刻,趙公山如同鐵塔般的身影才從后面走出來,皺著眉頭揮了揮手,示意曹集退下,玩味的眼神看著陽雨,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說道,“姑布師帶來的人,入營才不過幾天,怎么?現(xiàn)在就想反投敵人啦?”
“大人何出此言?僅僅憑借我身甲干凈,沒有冒著箭雨死戰(zhàn)向前,就要斷定我是間諜嗎?”對于這種不拿手下士兵性命當做一回事的貴族,陽雨心中十分不喜,眼神中透著一股厭惡。
可是看著左右刀斧手,外圍警戒的士兵,整齊的隊伍和冰冷的眼神,手中武器閃爍著寒光,陽雨還是拱了拱手,不憋不抗地說道,“姑布師邀我前來,是讓我踏陣沖鋒,可沒有說讓我過來送死?!?/p>
“小兒牙尖嘴利,信口雌黃?!睜I帳之中,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沈志豪也在其內(nèi),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眼神中滿是算計,陽雨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一聲,帶著一絲不屑與嘲諷,任由對方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趙將軍,先鋒營既然掛著‘先鋒’之名,就應該奮勇上前,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這個家伙在戰(zhàn)斗之中,非但沒有沖鋒接敵,而且這兩天在軍營之內(nèi),四處走動,頻頻與前營之中的游俠交往,小人懷疑他就是智氏細作,前來蠱惑人心?!?/p>
“哼,你不也是游俠嗎?”趙公山坐在中央的屏風之前,屏風上的山水圖案仿佛都因為他的怒氣而微微顫抖,眼神如同利刃一般,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屑,看著沈志豪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都是游俠,要不是家主再三交代,你以為我會放你們?nèi)霠I?”
“這……”沈志豪沒有想到,趙公山對于玩家團體的怨念這么大,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滑落,左思右想,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補充道。
“將軍,我等雖然是游俠,可是自從入營以來,每戰(zhàn)必備,隨時應召,內(nèi)心深處對于替我軍殺敵的渴望早已按耐不住,但是此人逢戰(zhàn)必怯,畏首不前,其心不軌啊?!?/p>
“我乃是姑布師親自邀請之人,你懷疑我,是也懷疑姑布大人嗎?”眼下姑布師不在,而且無論是趙公山還是沈志豪,都不知道陽雨是因為戰(zhàn)馬的原因,才被姑布師強制派遣過來參加晉陽之戰(zhàn)的,陽雨此時狐假虎威,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著一股自信,借著姑布的名號呵斥沈志豪。
“不過是一個瞳色詭異的面相之人,憑借巧言善辯,蒙蔽了家主,才會被奉為座上賓?!壁w公山看了看陽雨和沈志豪,眼神越發(fā)冰冷,其中散發(fā)的惡意,仿佛想要把二者全部殺死,好了卻此事。
強行閉上眼睛,趙公山深吸了一口氣,呼吸聲沉重而壓抑,將心中的怒火都壓下去說道,“如今大戰(zhàn)在即,任何一個士兵都是我軍勝利的關鍵?!?/p>
“愛吃靈芝的熊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讓姑布師推薦你而來,我只需要你的武力,其他的我不管?!壁w公山說著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姿高大而挺拔,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從侍衛(wèi)的手中拿過一張弓,又拿起一支箭,走到大帳門口,抽出一根禮儀用的長戟,塞到沈志豪手里,眼神中帶著一絲命令,讓他一直向外走,等到了合適距離才停下。
“此處距離那戟上紅纓二百步,且看!”話音剛落,趙公山引箭搭弓,眼神緊緊盯著隨風飄蕩的紅纓,“嗖”的一聲一箭射出,箭羽精準地射中了紅纓,一直飛到軍營中間的拒馬上,釘入其內(nèi),整個箭頭都沒入其內(nèi),箭尾翎羽都在不停地顫抖,仿佛在訴說這一箭的威力。
“我乃先天初元境,此弓為五石弓。”看到前方沈志豪嚇得雙腿抖如篩糠,趙公山得意地笑著,笑聲在營帳內(nèi)回蕩,帶著一絲張狂,轉身把長弓扔給侍衛(wèi),又抽出另一把禮儀長戟遞給了陽雨,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
“不要說我欺負你,這把長戟你自己選位置,弓箭隨意,只要你也能把紅纓射下,我便信你是姑布師招攬之人,留你繼續(xù)在先鋒營,此戰(zhàn)結束,我必與姑布一起上書家主,給你個一官半職?!?/p>
掂量了一下手中長戟的重量,陽雨看了一眼神情倨傲的趙公山,似乎想讓自己對他的大恩大德表示感謝,而周圍的士兵則緊緊抓著自己的長弓,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惕,似乎都不想把自己的武器借給陽雨,而陽雨則嗤笑一聲,身姿挺拔地直接走出營帳。
血紅色的絲線開始在手臂上蔓延,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形成一副猙獰的臂甲,陽雨大踏步向前走去,一步,兩步,腳步沉穩(wěn)而有力,突然開始助跑,后仰伸腰,再猛地前傾,手中長戟帶著一股強大氣勢,“呼”的一聲瞬間飛射出去。
如果說趙公山的羽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那么陽雨投擲出的長戟就如同一條怒龍,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從一臉驚恐的沈志豪頭頂飛過,從天而降,砸中了前方的拒馬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