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叫‘姬云起’,以后你就跟著他學本事,長大了之后一定要記住,當你控制不住心底那股暴虐煩躁的情緒時,就聽聽風聲、聽聽雨聲,讓它們幫你帶走這股沉重的負擔。”
“唉~”伴隨著一陣悠長而深沉的嘆息,如同歲月之風穿越時空的縫隙,福利院院長的身影與那場“拜師”的場景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腦海深處。
微風輕拂,似乎帶動了一場無形的雨絲,在空中交織、纏綿,最終化作點點晶瑩,悄然落下,當蘊含暴躁能量的金色火焰蓮花向陽雨飄蕩而去時,卻仿佛遭遇了無形的屏障,一點點變得斑駁、殘缺,最終消散于無形。
看到陽雨身上的殺氣,宛如春日里綿綿不絕的細雨,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腳下的泥土之中,與大地融為一體,關刀士兵人性化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搖了搖頭,感到十分無趣。
面甲中的金色火焰仿佛失去了生命,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色的靈魂之火,顯得沉寂而冷漠,關刀士兵短暫地停頓了一下,隨后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只見眾多風暴之師的士兵正圍剿著如潮水般涌來的鼠海,猛然前沖,直奔最后方的老鼠領主而去。
“呼~,呼~,我剛才,怎么了?”陽雨如同從夢中驚醒,蒼龍甲就像褪去的繭殼,一絲絲、一片片地散去,跪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手掌因過度的興奮而止不住地顫抖,體內(nèi)還殘留著先前能力爆發(fā)的后遺癥,如同潮水般涌動的力量在逐漸平息。
“老大,你怎么樣?要不要下線休息一會兒?”葉橋連忙滑跪到陽雨身邊,顧不得地面的血污沾染了自己的衣服,一把抱住陽雨,將他一點點攙扶起來,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
“沒事,沒事?!标栍晟钌钗藘煽跉?,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環(huán)顧四周,只見鼠海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正在向后方聚集,拋棄了城門前的戰(zhàn)場,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葉橋,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與歉意,“我剛才……打你了?”
“沒沒沒,有老鼠跑到我身上了,老大你給它打飛了而已。”葉橋連忙編了一個拙劣卻善意的謊言,掩蓋陽雨失控的真相,隨后指著前方,轉(zhuǎn)移話題道,“少爺已經(jīng)指揮部隊開始總攻了,我們也快去幫忙吧?!?/p>
此刻前方的鼠海末端,一處巨大的深坑赫然在目,里面密密麻麻布滿了老鼠,尖叫著、逃竄著,徒勞地掙扎著,深坑的深處,老鼠領主正躲藏其中,指揮鼠群進行最后的抵抗。
飆騎卒與殘存的嘯騎卒匯合,如同鋒利的刀刃,在鼠海中撕開了一條口子,帶領全體騎兵旅沖殺至此,圍繞深坑左右散開,不斷地來回奔跑,將后續(xù)支援過來的鼠海攔截在外面,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風暴戰(zhàn)車毫無顧忌地繼續(xù)向前沖鋒,從邊緣位置一躍而下,如同隕石般重重砸在深坑里面,伴隨著刺激靈魂的哀嚎聲,不斷碾壓其中的鼠海,深深堆疊的老鼠在風暴戰(zhàn)車的重量下被壓得粉碎,碎肢和血肉順著縫隙流淌而下,甚至沒有觸及到底部就已經(jīng)干枯。
當步兵方陣緩緩向前壓近時,穹頂上的暴刀卒也如同天降神兵般滑翔到了深坑頂端,靈活地扭動身形,讓雙頭巨刃豎起,如同導彈般迅猛墜落,狠狠地砸向鼠海,巨刃貫穿了好幾層老鼠組成的地毯,隨后揮舞起來,開始了一場血腥而殘酷的舞蹈。
“吱吱~!吱吱~!吱~!”深坑底部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老鼠領主在絕望中吶喊,外圍的鼠海聽見聲音之后,更加悍不畏死地沖鋒向前,想要支援深坑之中的老鼠領主。
而深坑之中的鼠群,卻突然放棄圍攻風暴之師的士兵,向中央聚集,順時針癲狂奔跑,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向中心塌陷,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漩渦的中心,露出一只巨大的老鼠身影,如同人類一般直立行走,身上穿著一件在地下城罕見的布料外衣,外衣上用鮮血涂抹著詭異的符號,將自己打扮得如同貴族一般,卻又顯得丑陋而惡心。
老鼠領主的頭頂上還戴著一個用不知名野獸頭骨制作的王冠,手里拎著一根用同伴皮毛編制的長鞭,不斷地抽打著周圍的鼠群,讓它們跑得更快一些,奮力向它腳底下鉆去。
看到仇敵出現(xiàn),關刀士兵不做絲毫猶豫,直接從邊緣位置起跳,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鷹,向中央的老鼠領主砸去,然而伴隨對方一陣響亮的皮鞭聲,眾多鼠群受到了力量的驅(qū)使,化作一只巨人的手掌,高高舉起,向關刀士兵涌去,它們不求能殺死對方,只是為了讓他離開自己的族長,保護最后的希望。
“嘩啦!嘩啦!”后方的步兵方陣猶如鋼鐵洪流,洶涌而至,迅速抵達了深坑邊緣,借助騎兵旅所開辟的通道接近了深坑,并在鼠群還未察覺之際,迅速變換陣型,組成了一個如劍般鋒利的鋒矢陣。
定刀卒身先士卒,將長戈架在盾牌之上,如同壓路機一般,擠壓著鼠群,迫使它們一步步向深坑的中心地帶退縮。
“啊嗚~!”,“噗!噗!噗!”
裂弩卒調(diào)整位置,將手臂搭在同伴的肩頭,釋放出剩余不多的弩箭,暫時清理出一片空地,在鼠群尚未組織起反撲之前,定刀卒猛然將盾牌高高舉起,旋刀卒從下方翻滾而出,如同旋風般揮舞著大刀,瞬間砍翻了一片老鼠,隨后又被后方邁進的盾牌保護得嚴嚴實實。
整個步兵方陣如同一臺精密的機器,一點點地蠶食著鼠群,不斷向漩渦的中心位置逼近,就像是一座礁石,在瘋狂的鼠群之中屹立不倒,穩(wěn)如泰山。
當全體步兵都如同釘子般深深嵌入深坑之中時,后方的墜弓卒終于到達了最佳殺傷半徑,隨著卷杖卒再度起舞,為弓箭手方陣添加了殺傷法術,一片片箭雨如同烏云壓頂般騰空而起,在深坑上方劃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線,然后加速墜下,如同天神的懲罰一般。
“噗噗噗噗噗!”,“轟??!”
箭雨如同傾盆大雨般落下,每一支箭矢都好像重若千鈞,洞穿了無數(shù)的老鼠,整個深坑都在這股力量下莫名地震動了一下,鼠群明顯下沉了三分,然而這些老鼠卻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尖叫著,更加賣力地旋轉(zhuǎn)奔跑,試圖逃離這片死亡之地。
外圍的關刀士兵此時已經(jīng)穩(wěn)定了身形,再次踩著深坑的邊緣起跳,如同天降神兵般躍入戰(zhàn)場,與此同時周圍的暴刀卒也紛紛配合進攻,將雙頭巨刃圍繞著腰間旋轉(zhuǎn),仿佛割草機一般瘋狂地殺戮著老鼠,不斷清空一片又一片的區(qū)域,向中心逼近的速度越來越快。
越來越多的老鼠大手從漩渦中涌出,試圖將暴刀卒推向深坑邊緣,然而半空中的關刀士兵卻如同猛虎下山般勢不可擋,沒有被這些老鼠所阻擋,這一次終于重重落下,關刀帶著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如同閃電般劈砍向老鼠領主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