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六,你又t的給自己偷偷開小灶。”花哥扒著柜臺,往下面看了一眼,隨后指著對方笑罵道,“你的工資才幾塊銅板啊,天天喝酒吃肉,快說,又把誰家的貨物貪污了?”
“誒呦,花哥,您這話說的,這不是打我的臉嘛。”陳老六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說道,“我就是在碼頭上,撿到一些沒人要的東西拿去賣,哪里能算貪污啊?!?/p>
“別tn的跟我擱著廢話?!被ǜ缣袅颂裘济昧ε牧伺纳磉呹栍甑募绨?,向?qū)Ψ铰≈厍艺降亟榻B道,“這是我們論語幫的鐵桿兒盟友,明輝花立甲亭,一會兒會拉著一車隊的木材過來,你們上島區(qū)雖然不歸我管,但是也沒攔著我過來,誰的東西能撿,誰的不能撿,你自己要認認清楚。”
“瞧您這話說的,上島區(qū)早晚不也是論語幫的地盤兒嘛,到時候還望花哥賞臉,能給口飯吃?!标惱狭Ь吹啬克突ǜ绾完栍?,不買票就走進了港口,等到對方走遠,又立馬換上一副嫌棄地嘴臉,往外面啐了一口唾沫,撇著嘴罵道,“什么玩意兒誒,民還能與官斗,成熟的麥子,腦袋都是耷拉下來的。”
即使是深夜,碼頭上依舊燈火通明,忙碌的工人們起早貪黑地勞作,只為多掙得幾枚銅板,為家中多添一碗飯食,陽雨和花哥穿梭在搬運工人之間,目光在航道中停靠的船舶上掃視,疑惑地問道:“哪一艘是順福號?”
“那個,淺綠色的那條,船殼上畫著蛇圖騰?!被ǜ缰赶虼a頭最邊緣位置的一艘貨船,長約十丈,高約兩丈,寬三丈有余,通體被漆成了綠色,船帆已經(jīng)收起,似乎已經(jīng)??慷鄷r了。
“船老板是越國人,也在船上兼任船長,除了說話帶些口音外,并沒有什么大毛病,從燕國到越國,這條航線他已經(jīng)跑了一輩子,對海況了如指掌,是我打聽過的眾多貨船中,評價最好的船老大?!被ǜ鐜е栍?,大步流星地走向順福號,扯著嗓門大喊,“喂!趙剛開!我?guī)诉^來啦!貨倉給我留地方?jīng)]?!”
“???”隨著花哥粗獷的吼叫聲,船舶甲板上探出一個腦袋,對方醉醺醺地趴在船舷上,一頭凌亂的頭發(fā),滿臉胡茬,不修邊幅,顯得十分邋遢,此時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呸”的一口吐掉嘴里咀嚼的草藥葉片,看著花哥,略顯無聊地喊道,“人都齊了,就差你們了?!?/p>
“誒,我們不是說好了戌時才過來嘛,雖然掐著點兒來,但是也沒耽誤事情嘛?!被ǜ缫贿呅χf道,一邊帶領(lǐng)陽雨通過舢板登上了順福號,“趙船長今天提前到啦?這是喝了多少酒?一會兒還能開船嗎?”
“開船有什么難的,給個肉包子,狗都能掌舵?!壁w剛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外衣,坦胸露乳,沒有絲毫拘謹,一把推開身邊的同伴,從他嘴里搶下一只鴨腿,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伸手遞給花哥示意道,“七點不啦?”
“還七點,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本驮诨ǜ鐚Ⅷ喭戎匦氯M趙剛開嘴里時,另一邊一伙百無聊賴,坐在甲板上看星星打發(fā)時間的玩家,頓時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
“現(xiàn)在本來就沒到出發(fā)時間,你們自己來早了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又沒有遲到?!被ǜ缥⑽⑻羝鹈济?,瞪了對方一眼,他那極具視覺沖擊力的體型,給予了對方十足的壓迫感,看穿著打扮,對方一共是兩伙玩家和一隊npc商隊,其中一名玩家有些不服氣,還想爭論兩句,但是卻被朋友攔下。
“對方是山港城的地頭蛇,而且戰(zhàn)斗力很高,我們不要在這里和他們起沖突?!睘槭椎囊幻婕遥瑐?cè)身俯首,低聲勸告后面有些沖動的同伴。
“可要不是因為等他們,我們早就出發(fā)了,早點到越國,才能早點出海殺小櫻花啊,就耽誤的這些時間里,說不準有多少老百姓已經(jīng)被對方屠殺了呢?!焙竺嫘愿窦痹甑耐婕疑聿膵尚?,聲音尖細,但是從相貌上來看,赫然是一名男子。
“荒野大哥,你都五十級了,就是現(xiàn)在版本的滿級,還是排行榜第一,還用怕他們?!”身材嬌小玩家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身邊其他玩家也討好地附和說,“對對對,咱英少不也四十九級了嗎,整個周朝,不說前二十,前五十肯定有一席之地,還能怕這些窮鄉(xiāng)僻壤的家伙?”
然而最前方的荒野玩家依舊攔住眾人,眉頭緊鎖地注視著和趙剛開相談甚歡的花哥,以及他身后的陽雨,雖然對方并沒有身穿流光溢彩的鎧甲,也沒有花哥那龐大的體型,但是隱隱散發(fā)出的壓迫感,卻如同一條還未睜眼的巨龍,隨時可以將所有人吞噬殆盡。
“老趙啊,你這貨倉怎么堆滿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們的貨物多,而且價值高,都是——”花哥蹲在甲板中間,通過中間的網(wǎng)格地板向下探望,只見中間位置的貨倉已經(jīng)平鋪了一層貨物,雜七雜八什么都有,甚至還有一批軍備。
“停!不用告訴我是什么,所有貨物我都只按占地面積收費,要是太貴重,我會后悔當初管你收錢收少了?!壁w剛開一口嗦掉鴨腿上的肉,隨手將骨頭扔進了海水中,摟著花哥一起蹲在地面上,指著貨倉里面的貨物說道,“一會兒我讓他們把自己的東西堆起來,保證能放下你的東西,這能放多少貨物,我們船上的貨管早就算過?!?/p>
“老東西,我果然沒看錯你。”花哥用力拍了拍對方的后背,強大的力量將趙剛開拍得猛烈咳嗽幾聲,身形顫抖,連醉意都清醒了不少。
“可,可是我們的貨物也在下面啊?!?/p>
“嗯?”
這時一名身穿奢靡深衣的商人,剛想反駁幾句,但是看到花哥兇神惡煞的眼神,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轉(zhuǎn)頭鉆進護衛(wèi)身后,不敢再多說什么。
“我們自己搬可以吧?省得有磕碰,到時候還會產(chǎn)生爭執(zhí)。”另一伙玩家團隊相對友善了些許,提出了一個建議說道。
“要不然捏?還讓我們搬???你們給的是船票錢,沒有給綁扎費好吧?!壁w剛開挑了一下眉毛,不僅沒有領(lǐng)情,反而還嘲諷著說道。
“我們不搬,我們的都是軍備,誰讓你們來晚了,先到先得知道嗎?”身材嬌小的玩家大聲反抗道,用力推開前面的玩家,臉上滿是義憤填膺的神情,“來晚了就老老實實遵守來晚的規(guī)矩,貨物多怎么不早點過來占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