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躍上蛋殼,陽雨感受到周圍無數(shù)目光的聚焦,心中頓時涌動著豪情壯志,大手一揮,聲音渾厚有力,“全軍,開拔!”
“嗚~”隨著一聲深沉而悠長的號角聲劃破天際,陽雨的命令擲地有聲,春沙坊的士兵們早已整裝待發(fā),挺直的脊梁上承載著對未來的期許,豎起軍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護衛(wèi)在貨車兩旁,馬夫揮舞皮鞭,“啪”的一聲抽動空氣,整個部隊開始緩緩向前移動,向南方出發(fā),后面跟隨著一批等候多時的商隊,跟隨著一起前往山港城。
除了之前宋夢送來的明輝花立甲亭軍旗迎風(fēng)飄揚,軍隊中還豎起一面黃褐色的春沙坊番號旗,其上描繪著浩瀚無垠的黃沙,狂風(fēng)肆虐中,一束明輝花頑強地綻放,背面以蒼勁有力的筆觸書寫著“春沙坊”三個大字,彰顯著隊伍的歸屬。
原本按照慣例,還應(yīng)有一面屬于陽雨個人的將旗,上面繪有一只頭戴絢爛花環(huán)的熊貓,獨自一人闖進敵人的陣營中,然而陽雨卻因覺得這太過張揚,擔(dān)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紅著臉將其悄悄收起,除非戰(zhàn)場之上,非必要不展示,以免陷入“社死”的尷尬境地。
沐沐站在人群中,踮起腳尖,努力揮動著手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望著陽雨遠去的背影,直到那熟悉的微笑,在森林的盡頭消失,才失落地放下手臂,低頭凝視著腳下的土地,片刻之后用力跺了跺腳,轉(zhuǎn)頭看向羅玉閔,用力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小屁孩兒,你中午吃飯的時候是不是又偷懶沒洗手?”沐沐雙手叉腰,語氣中帶著幾分莫名的火藥味。
“你還沒我高呢!憑什么叫我小屁孩兒!”羅玉閔捂著被彈疼的腦門,不滿地抗議道,盡管眾人皆知沐沐乃是尋木之靈,但她孩童般的外表和天真無邪的舉動,總讓人忍不住將她當(dāng)作小孩子一樣看待。
“我可是熊貓哥哥的祖宗,熊貓哥哥又是羚牛哥哥的老大,羚牛哥哥叫你小屁孩兒,我當(dāng)然也能這么叫!”沐沐的眼眶微微泛紅,但她深知此刻不能落淚,大軍開拔之際,送別時哭泣被視為不祥之兆,于是將此刻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對羅玉閔的“攻擊”。
“沐沐別傷心?!本驮谶@時,一條柔軟的大尾巴輕輕卷起了爭吵的兩人,祈年以一種溫和的方式介入,將沐沐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走吧,老夫帶你上城墻,那里站得高,看得遠,你可以一直目送熊貓他們遠去。”
“嗯!”沐沐用力擦了擦眼眶,點頭應(yīng)允,隨后將祈尋當(dāng)做玩偶一般緊緊抱在懷里,對方也十分無奈地不敢掙扎,一人一獸坐在祈年寬闊的背上,向著后方高聳的城墻飛去。
“女孩子嘛,心情總是像天氣一樣,陰晴不定的,習(xí)慣就好了?!睂m鳴龍摸了摸羅玉閔被打疼的腦袋安慰道,隨后拉著他的手,帶領(lǐng)伐木場的工人返回乾送城,“來,咱倆去廚房,我讓他們研究一下怎么做,咱倆先嘗嘗鮮。”
“哼,袁婉儀姐姐就比她溫柔多了。”羅玉閔撅著嘴,小聲嘟囔道,雖然說著不滿,但還是乖乖地跟著宮鳴龍,返回自己現(xiàn)在的家。
春沙坊的第一次出征,除了范見從家族中帶來的親兵和侍從外,大部分士兵都是由難民組成,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緊急軍事培訓(xùn),雖然心中仍有些許緊張,但手中的武器卻從未放下,時刻保持著警惕,牢記教官的教誨,保持整齊隊形,沒有發(fā)出任何不必要的喧嘩聲。
陽雨騎著蛋殼,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看到有些緊張的士兵,并沒有多說什么,雖然有些人在逃難的過程中上見過鮮血,但心性還需要進一步磨練,此次出征,對他們來說,既是一次挑戰(zhàn),也是一次成長的機會,當(dāng)歸來之時,必將是一支訓(xùn)練有素,英勇無畏的軍隊。
在前方森林的邊緣位置,小酒窩靜靜地盤臥在一棵大樹下,似乎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當(dāng)聽到腳步聲時,睜開了一只龍睛,淡淡地打量了一眼,便繼續(xù)閉眼假寐,只是輕輕甩了甩尾巴,算作是對眾人的迎接。
而在頭頂?shù)拇髽渖希瑓菙呈掷仟N地被掛在樹枝上,身體懸空,手腳并用地抱著一只巨大的酒葫蘆,醉眼朦朧地看著陽雨,帶領(lǐng)士兵從下方走過,“嗝”的一聲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既像是在向他們問好,又像是在讓他寬心,作為乾送城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線,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守護著這片亂世中的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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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晉國南部,一片森林之中。
一隊熙熙攘攘的車隊,蜿蜒行進在山間曲折的小路上,馬蹄聲和車輪的吱嘎聲交織,幾名身材矮小的光頭男子,睡眼惺忪,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十分懶散,騎著馬匹,在周圍護送乘坐眾多兒童和少量婦女的馬車,向一座云霧繚繞,雄偉壯麗的高山進發(fā)。
“次郎醬,吃飽了嗎?一會兒我們就要到天王山了哦,記得要乖乖聽話,千萬不要亂跑。”一名男子騎著馬,與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并行,微笑著逗弄將腦袋探出窗戶,好奇打量四周風(fēng)景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對即將到來的旅程充滿了期待。
“吉川君!”就在男子伸手想要捏捏男孩的臉頰時,前方的領(lǐng)隊,一名身材高大的玩家,突然皺起了眉頭,嚴厲地呵斥住吉川,并招手示意他過來。
“起風(fēng)君,您有什么吩咐嗎?”吉川看到隊伍的頭領(lǐng)召喚自己,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還是連忙策馬加速,跑到對方面前,低頭謙卑地請示道。
“吉川君,我們即將抵達華夏的天王山,開始執(zhí)行‘血脈祭獻’計劃,我注意到,你好像有些不以為然,難道你有什么怨言嗎?”領(lǐng)頭玩家名為起風(fēng)了,身穿一件周朝的深衣,衣擺隨風(fēng)輕輕搖曳,惟妙惟肖地模仿出一絲貴族的氣息,頭頂有幾道凝結(jié)血痂的傷疤,看起來像是剃頭時,因為過于匆忙而劃傷的刀口,至今仍未完全愈合。
“屬下不敢,您何出此言?。俊奔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連忙躬身行禮,語氣中充滿了惶恐與不安,他身著一件胡服,但是穿著起來怪模怪樣,感覺應(yīng)該很不習(xí)慣這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