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還在溫柔地揉雪團(tuán)子:“嗯?”
“那金光草……”
“吃了就吃了,再讓雪鹿醫(yī)種便是了?!毕勺鸬?,“難道你還想讓他吐出來不成?”
云歸悚然,無法想象這種寬容的話是從仙尊口中說出來的。
一瞬間,她險些覺得仙尊被奪舍了。
就在這時,青龍騰云駕霧而來,轉(zhuǎn)瞬落地化為少年人形。
云收舔了舔唇,心情極好,見仙尊揉著白雀,直接沒心沒肺地問:“尊上,要把這白雀入藥嗎?”
扶玉秋又是一僵。
仙尊愛極了白雀毛茸茸又圓滾滾的手感,來來回回地?fù)崤?,將白雀渾身絨毛都揉地炸起來了。
他抬眼看了云收一眼。
云收一噎。
他很清楚這個眼神——每次自己做錯事說錯話時,仙尊就是這樣看他。
云收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但熟練無比地跪下請罪。
“尊上,我知錯了?!?/p>
仙尊沒理他,問云歸:“他會唱歌嗎?”
云歸斟酌著道:“許是會的吧,剛才叫了幾聲,也不知蒼鸞教了他什么調(diào)兒?!?/p>
“重新教。”仙尊將渾身炸毛的白雀放回金籠中,“一下午教會他,晚上送來寢殿。”
云收見狀忙上前將金籠拎起來,傻乎乎地問:“教什么曲兒???”
仙尊又看他。
云收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云歸狠狠踩了云收的腳一下,接口道:“《魚在水》,我記得的?!?/p>
云收一會連說錯兩句話,不敢再吭聲,蔫噠噠地抱著籠子告退了。
仙尊垂眸看著玉盆——本來平坦的靈壤被蹬出兩個小小的爪印,上面還有幾根柔軟的雪白絨毛。
他手指一抬,那幾根絨毛飄起來,圍著玉白的指腹上輕飄飄轉(zhuǎn)著。
仙尊隨意道:“想說什么?”
“那白雀是蒼鸞族獻(xiàn)來的?!痹茪w冷聲說,“他身上有「水連青」,怕是對仙尊仙體有損……”
“水連青?”仙尊笑了,指尖絨毛陡然化為一根金翎,被他屈指彈到云歸面前,“——這只白雀我很喜歡,去,賞給蒼鸞一根金翎?!?/p>
“尊上!那白雀是來殺您的,直接把他當(dāng)焰火放了就是,為何還要……”
仙尊淡淡看她。
還在氣頭上的云歸一驚,忙頷首跪地。
仙尊隨口問道:“北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