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面無表情:“在棋室時,我與你說過的話,都忘了?”
蕭榮連忙低頭:“九叔教導(dǎo)侄兒不可強(qiáng)求,侄兒不敢忘,只是侄兒總有幾分不甘心,想當(dāng)面問問道珠妹妹,可曾真心愛慕過侄兒——”
他突然抬頭:“深更半夜,九叔又怎么會來湘妃苑?”
“你在懷疑什么?”蕭衡一眼洞穿他的小心思,“顧燕婉知道你的行蹤,告到了我那里。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去道歉?!?/p>
蕭榮悚然一驚。
顧家這門親事,對他這個庶子而言已經(jīng)是難得的好親事,他不敢得罪顧燕婉,因此顧不得其他,行過退禮后匆匆去哄顧燕婉。
他走后,蕭衡瞥向菱花窗。
窗后光影暖黃,一道纖麗人影倒映在窗上,那個女人正提筆寫字,鼻梁高翹,清晰可見卷翹的扇形睫毛。
哪怕只是一道剪影,也依舊窈窕優(yōu)雅。
或許裴道珠沒存著勾引他侄兒的心,但只要她在這里,阿榮就無法專心學(xué)業(yè),若是鬧出丑聞,敗壞的只會是蕭家門風(fēng)。
更何況蕭家和顧家的聯(lián)姻,是朝堂上的一次勢力結(jié)合,他絕不允許男歡女愛這種小事,破壞他的大計(jì)。
裴道珠,不能繼續(xù)留在金梁園了。
祖母關(guān)照她,直接驅(qū)趕肯定是不成的,最簡單粗暴的辦法,是栽贓。
他褪下指間的白玉扳指,吩咐道:“去叫枕星,別驚動了人。”
……
到后半夜,金梁園歇下的燈火突然一一點(diǎn)亮。
園子里鬧哄哄的,管事帶著侍女小廝,直奔湘妃苑。
一眾女郎郎君匆匆起來,都圍在園子外面看熱鬧:
“大半夜的鬧什么?”
“怎么一副要搜湘妃苑的架勢?”
“聽說是裴道珠偷了東西!這可是丑聞,萬一真搜出來,她恐怕要被連夜趕出金梁園!”
“天吶,她的手腳這么不干凈嗎?!虧她長得那么好看!”
“……”
湘妃苑內(nèi)。
蕭衡大刀金馬地坐在書案上,一顆一顆地捻著佛珠,皮笑肉不笑地睨向眼前少女:“九叔疼你,給你自首的機(jī)會。若是偷了東西,主動交出來,九叔絕不報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