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把燙好的菜品撈到憶芝碗里。
“是不是感動了?你可別一回去就抱著他哭,千萬別告訴他是我說漏嘴的。
”婉真這一通敲邊鼓,嘴都說干了,端起飲料咕咚灌了一大口。
“好多人背地里笑話他是戀愛腦。
上市嘛不肯,倒是愿意拿自己當分紅工具人。
”“但我能理解他。
他做事一向有章法,他能這樣做,一定是因為你值得。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理工男的浪漫,一點虛頭巴腦都沒有。
以后他上班肯定更有動力。
公司業(yè)績好,你的分紅也高。
要是哪天真的上市——”婉真做出星星眼的表情,“憶芝,到時候我可就跟你混啦!”她還在笑,說靳明哥哥從此就是羅憶芝女士的專屬打工人,上班ceo,下班洗衣做飯,像是在講一個又好笑又令人羨慕的愛情童話。
憶芝沒有接話,只是夾起碗里的食物,機械的咀嚼。
她平時不太能吃辣,可現(xiàn)在卻連味道都沒嘗出來。
婉真再說什么,她都點頭、微笑,像所有在別人眼中得到很多的女人那樣,維持著一種謙遜的、知足的樣子。
飯后她沒讓婉真送,自己打車回了家。
窗外飄起了小雨,車窗上掛著斜斜的水痕,像還沒來得及擦掉的什么痕跡。
到家后,她從茶幾下拿出那份信托文件的副本。
副本是快遞過來的,發(fā)件人是劉助理。
封條還在,她一直沒拆。
條款靳明給她講得很清楚。
至于其他的,他演得太好,那天她又實在太混亂了。
她把文件攤在餐桌上,一頁一頁翻過去。
最后一頁,在她的簽名上方,條款最后一項赫然寫著:“本信托項下權(quán)益之設立,須以公司董事會就信托持股事宜形成正式?jīng)Q議為生效前提。
”她視線一頓,把那行又低聲念了一遍。
這份信托是經(jīng)過董事會表決方能生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