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坑怎么就不算水呢。
秦昭一刻都不想讓魏家這幾個東西舒坦,當(dāng)即找到燒得只剩鐵頭的鐵鍬,借著微弱的星光,和三娘重新送來的油燈的光,估算著魏家三人被燒化的位置。
你問她怕不怕?
人她都敢弄死,灰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她仁慈,此時都要找上三尺朱砂釘狠狠鑿到地里。
秦昭找來恭桶,噙著冷笑專門往疑似碎骨頭的地方鏟,一下兩下,三下
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心口暢快。
殘忍嗎?她不覺得,這只是她重來的第一步,每一個坑她、害她、負(fù)她的人,她都要千百倍還回去。
直到大號恭桶被灰填滿,地上大片的土地露出焦黑面貌,秦昭這才扔下鐵鍬頭,笑盈盈地提著恭桶進了茅房。
盡數(shù)倒了進去。
黑灰覆蓋本來的黃色,秦昭眼尾輕佻,送相公婆娘“入水為安?!?/p>
茅房恢復(fù)成往常的顏色后,她才放下早就備在嬸子門前的長桿,悠悠然出了茅房。水井在后院,在秦昭的故意清理下,后院的易燃物沒有多少,尤其是水井和菜園成了幸免的區(qū)域。
秦昭打了一桶水,十分細(xì)致地把手洗得干干凈凈,然后開始洗臉。
臉剛擦凈,秦昭突然恍惚了,剎那間以為天亮了。
剛才還黑漆漆的,現(xiàn)在四周恍如晨曦微露的清晨,她下意識抬頭看,才發(fā)現(xiàn)不是天亮了。
是--月亮出來了。
一輪圓月高掛蒼穹,照亮秦昭前后的路,清冷的月光灑落,猶如一雙大掌愛憐地?fù)崦卣杨^頂。
在這縷月光下,秦昭認(rèn)認(rèn)真真且細(xì)致地重新梳妝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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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有陸續(xù)的嬸子來魏家門前看情況。
“哎呀,你這丫頭,這么睡可怎么得了?!币粋€嬸子把秦昭扶起來,”孩子呢,走,你跟孩子上嬸子家先住著。”
秦昭睜開眼,醒了醒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漆黑得土墻底下睡著了。
之所以睡在這,一方面因為太晚不便去打擾三娘,另一方面是因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