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后,我又主動去幫陳建國清洗飯盒。
陳建國嘴上沒說什么,但臉上的表情,已不像最初那么嚴肅了。
甚至主動對我說:“待會洗好飯盒,我?guī)闳ゲ输摲课缧?。?/p>
“老陳啊,你這新收的徒弟,看起來還不錯啊,又是請你吃飯,又是幫你洗飯盒,你這是撿到寶了啊?!?/p>
“我什么時候,有這么懂事的徒弟就好了?!?/p>
水池邊上,幾個工友正在洗飯盒,朝著陳建國調(diào)侃道。
陳建國板著臉,“你們要是想要,我把他讓給你們,王工那邊,我去說?!?/p>
“那還是算了吧,教徒弟多麻煩啊?!?/p>
幾個工友打著哈哈,不再提這事。
洗好飯盒后,我跟著陳建國,來到了工地上的彩鋼房休息。
下午兩點半才上班。
有將近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彩鋼房內(nèi),有六張上下鋪,睡了十來個人,亂糟糟的。
而且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聞味道撲鼻而來。
也不知道是汗臭味,還是臭腳丫子的味道。
也可能是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
六月的海城,天氣本來就熱,室外溫度達到了三十多度。
此刻的彩鋼房就像是蒸籠,那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根本散不出去。
如此惡劣的居住環(huán)境,是我萬萬沒想到的,胃里直翻滾,差點把中午吃的飯給吐了出來。
說實話,我當(dāng)時有點想跑路。
我這人能吃苦,但那種臭味,我是真的聞不了一點。
陳建國似乎看出了我的異樣,說道:“工地上就這條件,工人們有時候累了一天,躺下就能睡著,不洗澡、不洗腳那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房間里的味道,自然就濃了一點,你既然來了工地,就得學(xué)會適應(yīng)?!?/p>
我捂著鼻子說道:“陳師傅,我知道,我會慢慢適應(yīng)的。”
“那行,那張床下鋪的工友,前些天回老家了,估計是不會再來,你就睡那吧,涼席正好也可以不用買?!?/p>
陳建國指著靠門位置的一張鐵架床,對我說道。
“嗯?!蔽尹c了點頭,走到空出來的鐵架床邊,正要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