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寧猛地坐了起來,動作太急,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扶著床沿,穩(wěn)住晃動的身體,赤腳踩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外衣隨意披在身上,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一把推開了房門。
院中的冷風(fēng)灌了進來,讓她打了個寒戰(zhàn)。
蕭啟之背手而立,一身玄色長袍。
身形挺拔如松,卻也冰冷如鐵。
旁邊站在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正是借住在這里的沈煙。
兩名侍衛(wèi)正按著雪瑩,她的頭發(fā)散亂,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掛著血絲。
“王爺,求王爺饒命!”
姜昭寧心頭猛地一震,趕緊走過去見禮,“見過王爺,見過沈姑娘?!?/p>
蕭啟之緩緩轉(zhuǎn)過身,視線落在她赤著的雙腳上,眉頭微不可查地一蹙。
“回去?!?/p>
姜昭寧沒有動,只一臉平靜地問道:“敢問王爺,她犯了什么錯?”
蕭啟之的目光冷了下去。
“本王處置一個下人,需要向你解釋?”
姜昭寧緩緩垂下眼簾,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縮。
眼里的光慢慢熄滅,嘴角不自覺地扯起一抹自嘲。
她再抬起頭時,臉上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只淡淡陳述道:“奴婢犯錯,自當(dāng)按照王府規(guī)矩來?!?/p>
“敢問王爺,雪瑩所犯何罪?”
“若無故懲罰奴婢,此事傳揚出去,怕是會有損王府的清譽?!?/p>
沈煙胸口劇烈起伏,一口氣堵在那里,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點燃。
她一個箭步上前,指著姜昭寧的鼻子,聲音尖厲刺耳。
“你算什么東西?區(qū)區(qū)一個賤籍!”
“別說王爺只是給點教訓(xùn),就算現(xiàn)在就要了你們的小命,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怒火中,沈煙的視線掃過一旁瑟瑟發(fā)抖的雪瑩,隨即定格在她發(fā)間。
一支足金的簪子。
沈煙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悶得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