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蘇童知道,原來是一家五金廠,幾年前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后來又陸續(xù)換好幾個老板,最后都因為各種原因經營不下去而倒閉,久而久之名聲也就傳了出去。
加之地理環(huán)境實在太過偏僻,周圍還被農田包圍著,到了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誰愿意接手,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要出租了。
蘇童信步走了過去,生銹的鐵門就那樣半敞開著,即便是蘇童走進去也沒有任何人來詢問或阻止,這里的面積并不大,約莫兩千多平米左右,里面到處是荒草叢生,唯獨醒目的是懸掛在一個水泥臺柱上的碩大的變壓器和周圍那些粗大的電線。
正當蘇童打算到里面再看看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喂……后生仔,你來這里干什么?!?/p>
蘇童轉頭一看,一個穿著一件破舊t恤,一條看不出眼色的大褲衩,腳上瞪著一雙拖鞋,長著一只酒糟鼻的老頭朝他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擺手。
“這里沒什么好看的,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趕緊出去?!?/p>
雖然這個老頭的態(tài)度不太好,但蘇童也不生氣,微笑道:“阿伯,我不是來找廢銅爛鐵賣錢的,我是看到門外貼的招租廣告,所以進來看看?!?/p>
老頭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疑惑的問道:“你要來租廠房?”
“是的,如果價錢合適的話我打算租下來?!?/p>
老頭眉頭微微一皺,“你一個后生仔,年紀輕輕有錢做什么生意不好,偏偏要來租這么破舊的廠房,要我說啊,老老實實做點靠譜的生意,干嘛要做著注定賠本的買賣?!?/p>
蘇童聞言樂了,“我說你這個阿伯,賠不賠本那是我的事。有人來租廠房你應該高興才是,怎么反倒把人往外推的道理?”
老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故作不悅道:“算了,反正話我已經說了,將來可別埋怨我?!?/p>
蘇童不耐煩道:“行了,虧不虧的那是我的事,現(xiàn)在你趕緊給你老板打電話吧?!?/p>
在蘇童的催促下,老頭這才磨磨蹭蹭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老人機,撥通了電話。
半小時后,一輛半舊的朗逸駛進了廠房,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很是熱情的跟蘇童握手打招呼。
這位中年男子姓楊,也是現(xiàn)在這座廠房的主人。他領著蘇童在廠房里轉了一圈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蘇老板,廠房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確實非常破舊,機器什么的我也全都賣了,現(xiàn)在剩下的就是這些破舊的廠房。
但是這里的獨立變壓器,以及電表都是現(xiàn)成的,你要開工廠的話重新布置一下就可以使用,所以價格方面我也不多收你的,每年二十萬租金,水電費自理,你看怎么樣?”
“二十萬?”蘇童失笑起來,這個價錢如果在工業(yè)區(qū)的話確實屬于白菜價,但這里已經屬于郊區(qū)中的郊區(qū)了,加之這里除了幾棟破舊的磚瓦房之外什么都沒有,二十萬的價格可就太高了。
“楊老板,大家都是明白人,這里是什么情況你我都清楚。
你這里除了那個變壓器還算值點錢,別的東西白送別人都不要,二十萬的價錢在這周圍一帶我隨便都能租一個比這里大幾倍的地方,你這么訛人不大合適吧?”
楊老板沒想到蘇童的話居然如此犀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蘇老板你說多少?”
蘇童伸出了兩根手指:“依舊是二十萬,但這是三年的房租?!?/p>
“什么……”
楊老板差點跳了起來。
“二十萬租三年,不行不行……你這個價格已經不是白菜價了,簡直就是明搶啊?!?/p>
“明搶?”蘇童冷笑道:“有人搶,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這說明你這里還有點價值。否則你門外的出租廣告都貼那么久了,有人來詢問過你嗎?現(xiàn)在你還認為二十萬租三年是搶劫嗎?”
楊老板露出了尷尬的表情,門外的廣告都貼了大半年了,蘇童還是第一個過來詢問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接到電話后急吼吼的跑過來了。現(xiàn)在想想,有二十萬入賬總比沒有好啊。
兩人又爭執(zhí)了幾句,最后楊老板終于答應以二十萬的價格租給蘇童三年,在這三年時間里,蘇童擁有這座廠房的使用權。
合同也是現(xiàn)成的,楊老板自己就隨身帶著,蘇童看了一下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明顯的陷阱,于是便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著手機上傳來短信的聲音,楊老板看了短信后,很是高興的向蘇童伸出了右手,“恭喜你蘇老板,愿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