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霧耳尖更紅了,手更抖了,“……我沒有用香水?!?/p>
“那么是體香嗎?”在看到眼前如紅玉一般的耳朵后,瀧川雅貴一哂,“抱歉。”
“沒、沒事?!痹乱婌F用力的搖了下腦袋,他聲音很輕,“我知道瀧川先生沒有惡意?!?/p>
“所以不緊張了?”
月見霧小聲說不緊張了。
瀧川雅貴松了手后退一步,“那你開始吧?!?/p>
月見霧定了定神,讓箭羽脫手而出。
他回頭去看瀧川雅貴,“瀧川先生。”
“很好聽呢。”瀧川雅貴莞爾,“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聲音,你的想法能影響你的弦音嗎?”
“什么?”月見霧有些茫然,“想法怎么能影響弦音呢?”
“唔……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好像的確如此?!睘{川雅貴說。
月見霧:“……”
他覺得瀧川雅貴在開玩笑。
后面的射箭越顯得心應(yīng)手,月見霧射滿二十箭后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他把弓箭放下看了一眼天邊的顏色,“瀧川先生還不去風(fēng)舞嗎?”
瀧川雅貴說,“現(xiàn)在還早?!?/p>
還早嗎?
月見霧按了按肩膀,又聽見瀧川雅貴的聲音。
“我之前在學(xué)校聽見湊說你很討厭下雨天。”
月見霧的手頓了頓說,“嗯……與其說討厭,不如說是害怕?!?/p>
“害怕?”瀧川雅貴聲音溫和,“介意你說一下嗎?”
“沒什么不能說的,身邊的人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月見霧忍不住揪了下身上的弓道服,“下雨天會讓我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里,瀧川先生懂那種感覺嗎?”
瀧川雅貴轉(zhuǎn)頭看向月見霧,月見霧只是輕垂著眼睫,側(cè)臉看著憂郁安靜又莫名帶了幾分破碎的意味。
“不管是誰對我來說那張臉都是模糊的,甚至連我自己也是,而下雨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模糊的?!痹乱婌F只是輕聲說,“這個世界就像是被虛幻的怪獸吞噬了……我必須得想方設(shè)法證明自己不是假的,身邊的人不是假的。”
瀧川雅貴的手落在了月見霧的肩上,人類的體溫隔著弓道服傳遞到了月見霧的身體里,他陡然從那種古怪的情緒中抽離看向瀧川雅貴。
月見霧勾著唇笑了一下,“其實我知道是真的,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樣的想法。”
“所以……”月見霧按上瀧川雅貴的手,“只有人類的體溫才能讓我感受到安全感,覺得身邊的人都是活著的?!?/p>
“我有長期固定的心理醫(yī)生替我治療?!痹乱婌F松開了手,“不過現(xiàn)在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效果了,都不如碰到有溫度的人好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