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涯順勢接過她遞過來的包袱,他背到身上,理了理包袱的位置,然后低頭看著阿吀,神色無奈:“走吧。”
高個在前,銀灰窄袖長袍,襯得身型越發(fā)修長;矮個在后,粉衣翩翩,小手拉著前頭人的袖子,教人瞧出了相配意味。
阿吀自己不覺,還在念叨:“你穿這顏色不好,老氣了些,下次不許再穿?!?/p>
“可惜了料子銀兩,也可惜了銀杏手藝,不至于不穿,你不歡喜,我少穿就是了?!?/p>
“不行,你下次再穿這顏色我就不理你?!卑刚f得自然,走在他身側(cè)恍然不絕身旁人臉色已是變了:“我就不喜歡你有什么不好看的時候。”
“我不喜人威脅。”
他說這話的語氣,明顯和平時不一樣,阿吀聽了心頭缺了一拍。
她下意識去看他的臉,沒什么神情,眼睛也看著前頭并非猶疑,就生了冷漠。
阿吀沒記錯的話,這種什么什么我就不理你的句式她之前也說過的,為何之前都不計(jì)較,今日就非要計(jì)較了?不還是這一路來嫌她煩了嗎?說不定就是找了理由,好后頭丟下她。
她咬著下唇,氣息瞬時就亂了。
習(xí)武之人,不可能察覺不出,可顧涯沒問。
阿吀本想松開扯他袖子的手,可也不知為何就沒松開。
等到了山腳下,要入山的時候,顧涯回頭去看,阿吀已是將自己的嘴角咬得出了血。
阿吀揪著他的衣袖,這會兒才甩開,也不理會他,越過他就往山上爬。
豬頭山比起各大名山,這高度就像是小土坡了。就算是蹭,至多一個時辰也能到了山頂。
山體雖險(xiǎn),但阿吀手腳并用,也就不算多難爬。
顧涯在后,身姿就要飄飄然許多,他沒有上前去扶阿吀,就板著一張臉跟在后頭。
這就是賭上了氣。
這氣生得急又亂,阿吀想不通緣由,顧涯也憋不住。
以至于阿吀只盯著眼前路,顧涯只盯著她的背影,這山兩側(cè)的沿途風(fēng)景倒無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