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打算收拾碗筷,直接將整個矮桌端到了外屋,才又坐到了阿吀對面,開了口問:“今兒可練功了嗎?”
“練了?!?/p>
“嗯?!鳖櫻狞c點頭:“那你早些歇息,我有些疲乏,先去睡了?!?/p>
阿吀等他走了,才偷偷抬了頭,她探頭探腦地往外屋看,有些不敢信這人就又走了?難道不應該多說點?難道不應該蹭也該蹭著跟自己同床?
他在赤霞山莊往自己房里鉆的那勁頭呢?
阿吀覺得顧涯肯定是在拿捏她,覺得自己還和之前一樣會黏著他。嘴里切了一聲,繼續(xù)看她手里話本兒。
等到亥時,她皺著眉把書扔到了一邊兒,根本看不下去。
她是越憋越氣,想不通顧涯為什么能那么氣定神閑,他怎么能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那回來說什么未過門妻子的狗屁話。
不如直接說分手,往后他報他的仇,她幫她的忙,路上誰也別耽誤誰桃花,辦完就一拍兩散。
阿吀把書一丟,這回穿了鞋襪,攏了披風,是真的出了屋子門。
夜里有雪無風,一片片雪花直直飄落。
而在房門前面不遠處,顧涯正shi著頭發(fā)朝這邊走來。
“你去哪了?”阿吀語氣不善。
顧涯回得淺淡:“去溫泉泡了泡。”
蠱山有溫泉,還不止一個,她住的這處屋子就緊挨著一處,阿吀怒道:“你還有心思泡溫泉?泡這么久怎么泡不暈你!”
顧涯臉上這會兒臉上才有了笑意。
“你笑什么?你在挑釁我嗎?”阿吀噌噌兩步上前,就拿腳踹他:“我告訴你這回我和你分手分定了,你個渣男,對我冷暴力,陪伴也不給我,愛也不給我,銀子也不給我,我要你何用!”
顧涯對腳上她的撓癢癢不甚在意,稍稍低頭湊首到她面前,抬手將她披風兜帽給戴上,才道:“剛你裝什么深沉?憋壞了吧?”
“你侮辱我!”阿吀惱羞成怒推了他一下:“顧涯!我要和你分手!”
顧涯抿唇低笑不止。
阿吀被顧涯笑得心里火氣更大,蹲下來抓了雪就往嘴里塞想下下火,吃了一口雪后搓了一把就朝著顧涯扔了過去。
顧涯倒是沒敢躲,不過也沒再慣著阿吀,上前就把人扛到了肩膀上往屋里走:“分手是不可能了,你收斂些,山里這么多人,你這一喊全聽見你要和我分手了。”
“我這三年過得煎熬,不想一出來見到你,先聽了就是分手的話。”